玲珑骰子(2 / 2)

过了?”

尹落霞一摊手,无奈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师叔给的太多了。”

只见她的掌心里,三枚象牙打磨的骰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六面数字的点不知道是用什么颜料涂上去的,竟像血一般鲜红,仿佛在流动一般。

“传说中的玲珑骰子,已经失传很多年了,看来若风这回是花大价钱了。”柳月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缓步走了出去。

萧若风见门口的长桌没有撤去,便道里面的人还真没打算就这么让他进门,果然,师兄柳月自尹落霞进去之后便缓缓走了出来,身边常带着的小书童手里捧着一副棋局,径直搁在了桌案的正中间。

都说风华绝代,公子榜上的风华和绝代两位公子面对面坐下的时候,即便柳月戴着斗笠看不见面容,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莫名的气氛。

“下棋啊……”虽说萧若风早有准备,可真的捧上来一局棋,他还是忍不住头疼,下一局棋可要费去好长时间了。

“莫慌,刚刚听内院来的侍卫说,东方已经起了,谁让你来得早,多等等吧。”柳月轻描淡写地丢出一句。

洛轩在后面看得直摇头,“平时若风进学堂跟回家一样,今天却是连进门都难。”

雷梦杀闻言一脸坏笑。

内院里,侍女们忙忙碌碌地给东方既白梳妆,都说未来的琅琊王妃是仙人玉姿,丝缎般的长发一梳到底,拿着脂粉的侍女手里犹豫半天都不知该往哪儿下手,怎么看都是多余的。

方子游趴在窗栏上望着铜镜前的阿姐,劫海和掠海两兄弟破天荒地没有吵起来,一人两雕静静地看着美人着红妆。

东方既白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望了眼窗外,“不是说一大早就来迎亲了吗,人呢?”

“殿下还被堵在学堂门外,柳月公子摆了一局棋,怕是没一个时辰进不来了。”暮初在窗外答道。

东方既白扯了扯唇,“那把我这么早叫起来干嘛?”

她明明可以多睡一个时辰。

暮初在外面讪讪一笑,硬着头皮道:“出门的吉时已定,后面还有很多仪程要走,等会儿前头要是还不放人,也该去叫人催催了。”

新娘成婚的发式极为繁琐,倒腾好头发便花了许久的功夫,东方既白看了眼搁在桌角的滴漏,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已经巳正了,她按住了要给自己上唇脂的侍女,“暮初,去前头催催吧,让萧若风进来。”

暮初哎了一声,连忙运起轻功跑去外院。

趴在窗口的方子游看着光彩照人的阿姐,这个姐姐他认了五年了,没见过她比现在还美的时候,他由衷地赞叹一句:“等会儿姐夫看到,一准走不动道了。”

他要是姐夫,铁定拿个鱼篓把阿姐罩起来不让人看。

东方既白看了眼铜镜里映出的美人面,眉心贴着的花钿让她本就柔情如水的五官显得更加勾魂摄魄,旁边上妆的侍女不约而同地看红了脸,谁家新娘子能有这么好看呀。

“阿姐,你以后要对姐夫好点,要那什么……温柔体贴。”方子游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他总觉得师父师娘都不在,他是阿姐出嫁时身边唯一的亲人了,这种时候应该替师父师娘说点什么,结果说得自己也别扭。

方小少爷索性直白地说道:“别动不动踹人家。”

东方既白翻了个白眼,萧若风躲她的脚躲得可利索了,不认真踹都踹不着。

周围的侍女面面相觑,听着姐弟俩的对话一愣一愣的,什么对姐夫好点,这不应该老丈人叮嘱女婿对女儿好点么,前言后语听起来总觉得里头好像有大秘密似的。

“姐夫年纪大了,你早点给他生个孩子,这可不是咱们东海,天启城里像姐夫这样没成亲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

东方既白看着弟弟噎了噎,“萧若风翻了年也才二十六,什么叫年纪大了,我看你现在倒像个小老头。”

被贴上小老头标签的方子游恍若未闻,一门心思抠着以前听来的老人言苦口婆心地跟阿姐说着,可惜他的好姐姐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权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