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娘(1 / 2)

待屠大爷换了一把椅子重新坐好,八十名考生已经基本到齐了,初试给每位考生留的位置出奇得大,加上诸多学堂的监考官,偌大的千金台,空间不过是刚好而已。

东方既白坐在二楼,隔着竹帘打量着除百里东君以外的人,武功高低参差不齐,不过既然考的是文武之外,修为境界倒是其次了。她端起一碟花生米,一颗接一颗丢进嘴里,旁边的小童上前帮她续了酒水,只要东方既白没有吩咐,他就不出声,规矩得很。

时辰一到,大考开始,千金台的两侧各有一幅长长的书卷展开落下,上面写着巨大的四个字:文武之外。

“所谓文武之外,即在文和武之外,展示自己其他足以令人惊艳的特长,考试时间为十个时辰。在这十个时辰之内,如果觉得自己可以交卷了,那么便举手示意,告知我们你要展示的是什么,我们会派出相应的分考官来进行考验。若通过考验,则入复试!”

柳月身边的童子朗声宣布了考试的规则,“每个考生都会配有一名帮手,可以让帮手去千金台之外取你现在需要的东西,可有异议?”

满堂鸦雀无声,一个少年人的声音却在片刻之后打破了这份死寂,“不是大家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问我们有没有异议?”

东方既白饶有兴致地凑到竹帘边看了眼那个说话的少年,嗯……这灰头土脸的,李长生肯定不要。

少年好像是在对谁说话,接话的人也不嫌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多,因为他堂堂乾东城小霸王,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有异议有用吗?”

“没用。”柳月打断了他们的隔空对话,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丢出坐辇,“开考。”

高台两侧烧起了一根巨大无比的香,香烧完,十个时辰也就过了。千金台内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每个考生都开始呼唤自己的帮工。所有的帮工都出门之后,一名白衣男子举起了手:“考官,我要交卷。”

千金台之中的考生大多都在等帮工将自己的东西送来,他们虽然提前知道了题目,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但是到底不能光明正大把东西搬进来,所以此刻无事可做,见有人要交卷,自然都一个个准备看好戏了。

“叫什么名字,交的又是什么?”柳月身边的小童朗声问道。

那白衣男子从身侧的包裹中拿出一副棋盘,在桌上摆下两副棋子,“在下白衣门段白衣,精通棋术,棋盘棋子向来随身携带,无事便自己和自己下。既然初试考题为文武之外,那我所交的卷,就是这棋术。”

棋局一开,所有人都恨不得伸长脖子凑到跟前看,考察段白衣棋术的就是那小童,看着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没想到和这十七八岁的段白衣也能下得有来有回,一炷香之后,段白衣败了。

东方既白居高临下地瞄了眼棋盘,随后咬碎了一粒花生米,嗯……这小童还可以。

“会下棋?”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嗓音,她余光一扫,有点惊讶,不是说忙么?

长椅很宽,白色的狐裘拢了拢,来人在她身边坐下,“九皇子抱病在身,和刑部尚书见过面便回府休养了。”

东方既白丢开花生米,伸手在他的手腕上落指诊了诊脉,萧若风喝了三天的药就没事了,为了不让太安帝多想,他又多喝了几天,当然,药方是黄老御医另外配的,都是些安神助眠的药。

萧若风来这里除了来陪东方既白还有一个原因,对面的茶楼里,青王萧燮也在。

“下棋么,最早是师娘教的,然后让我去跟师父下,师父赢了我就顺手教我几招,让我回去找师娘,可我哪里比得过师娘,结果当然是输了个彻底,师娘又教我一通,又打发我去跟师父对弈。”东方既白耸耸肩,“托这夫妻俩的福,我的棋术还是可以说道说道的。”

萧若风想了想她被夹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样子,掩唇笑了笑,“你师父师娘感情真好。”

“不不不,他们感情可不好。”东方既白摇摇头,“准确的说,是我师娘单方面嫌弃我师父。”

嗯?

“我师父年轻的时候成天想着那些称尊东海,扬名天下的霸业雄图,最后甚至违背了门规离开东海前往中原,对我师娘和儿子一连十五年不闻不问,师娘对他有好脸色才怪。”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东方既白还挑了挑眉,“哦对,他躲我师娘躲去了苗疆,还跟一个苗人女子生了个女儿,也就我师娘那时还惦记着夫妻情深下不了手。”

“换做是我,我得把我师父剁碎了扔海里喂鱼。”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放到了桌上,一旁装着点心的碗碟都震了震。

“我师娘年轻的时候可是东海最高傲的元大小姐,苍天君之女,怎么就眼瞎看上了我师父那个冷心冷肺的玩意儿,要不是师娘不肯传我武功,我才不拜我师父呢!”东方既白重重地一哼。

萧若风按上她的手,刚想哄她几句,就见那双蓝灰色的眸子眯着朝他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