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罢了(2 / 2)

碉楼小筑看看东方既白还在不在,马车一路朝着学堂的方向走,萧若风又换回了那身儒雅公子的白衫,劫海窝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领口处露出来的精瘦胸膛,琥珀色的雕眸一眨一眨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若风一进宫就是两个时辰,碉楼小筑的秋露白一月只出今日这一个时辰,小二客客气气地通知秋露白已经卖完的时候东方既白就打道回府了。

马车在客院门口停下的时候她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阳光在水波粼粼的裙摆上走了一圈,立刻绽放出绚丽的色彩,她懒洋洋地躺在那儿,却更像一束光。

劫海从马车里钻出来,扇着翅膀飞过院墙,停在摇椅边啾啾个不停,喝完酒在太阳底下晒出几分困倦来的东方既白抬手胡乱摸了一把它的毛,“自己玩去。”

萧若风在门口驻足了一会,随后便带着随从离开了。

他一走,东方既白反倒扭头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细眉轻挑,“他就这么走了?”

紧接着她又自己问自己道,不然呢?

太阳晒久了就算是冬天脑子也有些蒙,她抚了抚额角躺回去,随便吧。

劫海凑在她的耳朵边又啾啾两声,那张雕脸颇有几分神秘兮兮的味道,这下东方既白可睡不着了,她哭笑不得地坐起来,摇椅转了个弯,正对着雪白的大雕,“怎么,跟他去宫里玩了一趟还成了他的说客,开始夸起他来了?”

它才没有夸,它那是实话实说,萧若风看着文文弱弱老是咳嗽,但是该有的都有,它亲眼看见的!

东方既白匪夷所思地戳了戳它的雕脑,“你还偷看人家换衣服?羞不羞?”

劫海不满地甩甩头,可还是避不开那一戳一个准的手指,它那是偷看?它那是光明正大地看,眼皮子都不带眨的。再说了,它是公的,有什么好羞的,东方既白洗澡的时候它还在旁边喝水呢。

唇角狠狠一扯,东方既白揉了揉眉,“看来是我以前带坏你了。”

天启入了冬,就午时那会儿放晴了片刻,晌午过后又开始下雪,学堂里扫洒的仆役送来了炭火,东方既白点了炭就窝在房间里不肯动弹。

晚膳前萧若风派人送来几个食盒,满当当的全鱼宴,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照顾着劫海的口味,食材选的全是海鱼,光是闻着就叫人食指大动,劫海兴奋地在屋里飞来飞去,直到东方既白落在它背上的视线愈渐发凉才稍事收敛。

“一点吃的就把你收买了,呵。”东方既白端起炖成奶白色的鱼汤喝了一口,心想那风华公子可真是会算计,连鸟都不放过。

劫海叼起一条鱼就着盘子一口一口地吞了起来,还是海鱼鲜美,这些日子它抓那些河鱼小溪鱼真是吃腻了。

东方既白喝了个半饱,见外面天色差不多便拍拍劫海的头,拿上搁在一旁的长伞出去了。

萧若风的院子里,一个人影持伞荡过了院墙,守在院门口的侍卫看见了,又当做没看见。

东方既白一落地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她摸摸鼻子,眨眼就分辨出几味药来,都是驱寒滋补的药,用药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候在屋门外的两个侍从见她突然出现,愣神之后连忙行礼,“见过东方姑娘。”

房门紧闭,但东方既白耳尖,屋内没什么声音,观气息只有萧若风一人,“你们主子在休息?”

“公子在沐浴。”侍从恭敬地答道。

她一挑眉,“药浴?”

“是。”萧若风的寒疾天一冷便四肢发寒,之前赶路不曾用药,如今回了天启自然要泡个药浴舒缓一下。

侍从难得见她主动前来,生怕她一转身就走了,便道,“公子应该快结束了,姑娘若是找公子有事,便进屋等吧,外面天寒,屋里暖和。”

东方既白想了想,点头,“行。”

左右萧若风的院子那么大,又不是到他的卧房等,在正厅里坐坐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