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寻常的远来客(2 / 2)

没再追问下去,“姑娘既同是好酒之人,我便再赠姑娘一盏酒,只不过那是我自己新酿出来的酒,还没取名字,刚好姑娘帮我试试口感如何。”

客人弯了弯眼,“那就多谢老板了。”

“不用客气,我叫白东君,就当交个朋友。”白东君爽快极了,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快意畅然。

“好巧,我复姓东方,名既白,和白老板的名字听起来颇为有缘。”

不知东方之既白,这名字颇有意境,只是用作姑娘的名字,却有几分迥异。

白东君折回酒窖取酒,东方既白端着那杯桑落不紧不慢地啜饮着,目光透过窗口继续看对面的屠夫剁肉。

这杀气腾腾的刀意,哪是剁猪肉,怕是剁人肉出身的。

白东君取了两盏酒回来,正欲和东方既白聊天,一阵马蹄声忽然从街上传来,在这寂静多日的龙首街上显得十分突兀。两人视线朝外一瞥,只见一辆马车冲在最前,身后还有八位骑马穿着软甲的侍从。

前几日刚下过雨,地上皆是水潭,马车踏起一地水花急奔而来,车夫的一声长吁之后在酒肆门口停下。

东方既白微笑道:“看来白老板又有客人了。”

白东君忙走出去招呼,将那一伙人迎了进来。

酒肆里的声音顿时有些嘈杂了,东方既白坐在临窗的位置,每个人走进来的时候视线都若有若无地从她身上停了一下。她生得不落凡尘,美人在皮不在骨,她骨相是极美的,辅以凝脂白玉般的皮肤和精致柔美的五官,一般人难免要被勾了心神。

马车上下来的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形高大,面容和善,只是左边的那一抹眉毛,却是白色的。他进门的时候先是朝东方既白的方向扫了一眼,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后莫名凝重了几分。

新到访的客人明显比她要豪爽得多,五百两银子将那十二盏酒全点了一遍,甚至因为他们几人脚上带泥弄脏了酒肆的地面愿意付双倍的价钱。

东方既白心想,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一次性点了十二盏,这店里一没跑堂二没后厨,所有事情都得当老板的白东君亲自去做,他又一次进了酒窖,留下这满堂的客人。

停在身上的视线那么多,可东方既白的目光依然落在街对面的屠夫身上,仿佛看入了迷。一个风姿绰约的姑娘盯着满身横肉的屠户,这场面显得十分诡异。

“别看了,再看,眼睛就不能要了。”薄嫩的唇在精致的酒盏边抿了一口,东方既白一手托腮,另一手放下酒杯后不自觉地摩挲着搁在手边的伞柄。

“手下人未曾见过姑娘这般衣着打扮,有唐突之处请姑娘见谅。”那白眉男人起身客气地行了个告罪礼,不等东方既白回话便放下手负在身后,道:“姑娘好似不是中原人?”

“不是又如何?北离好似没有规定非中原人不得入境吧?”东方既白淡淡地回道。

“失礼了。”白眉男人见她并不愿搭话,识趣地又道了一声歉便坐回去了。

男人回座之后那一桌的人仍旧在窃窃私语,话题不外乎这家不寻常的酒肆,还有东方既白这个不寻常的客人。

侍从中有人不解:“大人为何对那姑娘如此客气?”

“你不懂。”白眉男人余光轻轻扫过东方既白坐的位置,随后低声道:“若我猜的不错,她身上穿的应该是鲛绡。传闻鲛绡是由居住在南海龙绡宫的鲛人纺织而成,非常名贵稀有,乃御贡之物。若真是鲛绡,只怕此人我们得罪不起,现在最好祈祷它不是。”

那一身波光粼粼的布料,一群没见过鲛绡的人越看越觉得像。

鲛绡?

侍从中有一个男子偷偷打量了一眼东方既白,世上真有鲛绡这东西?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得传信给风华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