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2 / 3)

白又道,“那个问题你也好好想想,将来若跟我们一起走,离开了北离就再也回不来了。”

叶鼎之一垂首,“弟子明白。”

目送他二人上马,扬鞭沿着官道延伸的方向离去,东方既白这才微微叹了口气,萧若风环住了她的肩,“我有委托姬堂主让分散在各地的百晓堂弟子稍加关注,他们若是遇到什么难事消息很快会传回来。”

偌大的江湖,风险总是和机遇并存的。

送走了弟弟和师弟,萧若风和东方既白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转身望向天启城的时候,连绵的城墙几乎一眼望不到边,灰蒙蒙的天幕下,整座城显得格外云波诡谲。

“你……有没有想过和子游一道出去?”

东君和司空在他们成亲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如今子游和叶鼎之一走,既白在家就没什么人可以聊天了。

东方既白的手指擦拭着光亮的伞面,闻言垂眸一扫,“没,我懒。”

“这几日在料理青王残部,我可能会忙一些,你若是一个人在家中觉得无趣,可以去寻嫂嫂或者心月姐姐说话。”

琅琊王府有了女主人,天启城中不少权贵都递过宴帖,按说一家主母是要代表王府多走动走动的,便是景玉王妃也不例外,可偏生这位琅琊王妃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回,连成婚前常去的雕楼小筑也不去了。

这天他们城外送行回来,萧若风要寻萧若瑾议事,便带着东方既白一同去了景玉王府。时隔一月见到胡错杨,东方既白看了眼她的脸色不由微微皱了下眉,旋即不动声色地行了个福礼在桌案旁坐下,“皇嫂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别是被她上次那番话吓得一宿没睡吧?

不应当。

翠珠在胡错杨背后冲她挤眉弄眼,东方既白一时不解这小婢女过于浮夸的比划,胡错杨一声短叹:“下个月府中有喜事,稍微折腾了一些。”

她一说,东方既白就想起来四月里景玉王要娶侧妃的事,给自己的夫君娶小妾,能开心才怪。

当着弟妹的面说那些个不好,胡错杨只短短的叹息了一句便将此事揭过了,“最近一个月你都没有出门,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东方既白摸了摸鼻子,“没什么事,就是不爱动。”

胡错杨虽然不懂,但是习武之人不爱动弹听起来很奇怪,她想着萧若风和东方既白成亲也有月余了,按这小俩口蜜里调油的样子……

见胡错杨视线一垂去看自己的肚子,东方既白稍稍坐直了脊背,“没有。”

胡错杨:……

侍女端了汤色鲜亮的果茶上来,东方既白不爱喝茶叶,上流的贵族圈子里也有夫人钟爱花茶果茶一类,她尝过以后对酸甜口的果茶倒是挺喜欢的。

她端起茶杯放到唇边含了一口,正待品味一番其中的甘爽,就听得旁边这位良善的嫂嫂用一种很委婉的语气低声问道:“是不是之前九弟身染寒疾多年,落下了什么隐疾?”

东方既白一口把自己呛住,她顾不得形象捂唇把差点喷出来的茶水堵回去,下首伺候的侍女连忙去拿温水和面巾。

胡错杨在旁边尴尬地捏了捏帕子,翠珠在后面偷笑,待东方既白洁面净手重新端坐到坐凳上的时候,妯娌俩无言地对视了一眼,胡错杨低头状作从容地端起茶杯喝茶遮掩。

东方既白想了想,同样语气委婉地回道:“他要是有隐疾,那天底下的男人可能都不行。”

胡错杨就没听过这么个婉转法的话,刚抿了一口的茶呛进了肺管子,手里的瓷盏抖了抖,还是翠珠眼疾手快地上前来接过。

一屋子伺候的婢女涨红了脸,不是羞的就是憋笑憋的,妯娌俩轮番洗漱了一遍,胡错杨清了清嗓子,脸色仍旧有些发红,“你这孩子,真是……”

“不害臊。”东方既白笑眯眯地接道。

一通打趣下来,胡错杨送她出门的时候,面容依旧红润得看不出灰败,萧若瑾和萧若风在王府门前说话,暮初已经在马车边候着了,见两位王妃出来,兄弟俩便止住了话头,一同看向来人,面色不约而同地带上了温柔。

东方既白微笑着走到了萧若风身边,顺势挽住了他递来的胳膊,一身红衣美艳不可方物,真真是应了那几个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胡错杨则是平静地在萧若瑾身旁止步,目光温和又夹杂着些许艳羡地看着这对神采奕奕的小夫妻,“京中的宴席又多又杂,不爱去便不去了,自家人这儿还是可以多走走,就当来陪我说说话。”

萧若风捏了捏挽在自己胳膊上的细腕,东方既白便嗯了一声,“只要皇嫂不嫌弃,大不了下回我多带几身衣服出门。”

萧若瑾瞥见这一小动作,暗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