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教夫婿觅封侯(1 / 4)

司马赜端详着从江言胸口取下的锋利短箭,道:“贾景勖着实无愧毒士之名——不过也是你们趁着他在外,去晋阳偷鸡。也是该——你们是碰上狠角色了。”

那边剔肉疗毒的江言紧紧咬着被子,汗流如注,愣是没有吭一声。

【PS痛死都不吭一声的事例:历史眼珠子都迸裂的夏侯渊、眼珠子有病痛死的司马师、演义刮骨疗毒关羽、动手术没麻药的LIU/伯/承等等。令人敬佩的痛死也不吭声——可能只是这群武将的基本素养而已。】

司马灵泫看了也是心惊肉跳的,只拍着胸口顺气,道:“问题不大——那位也是个硬茬。”

司马赜抿了口茶,淡淡地道::“干什么不好,偏偏趁人家出去的时候偷鸡,不整死你们整谁?人家都到了‘先生’这种地位,不要面子的吗?”

司马灵泫摇摇头,大是不屑,道:“专诸刺王僚、聂政诛韩傀,一战成名,惟有打虎——真不是我们非跟这老哥儿过不去。多少都是前辈了,心胸还这么不坦荡。啧啧。”

司马赜扫了江言一眼,点点头,道:“江郎美而艳,倒也不算个绣花枕头。”

司马灵泫搂着司马赜的手臂,撒娇道:“也不是银样镴枪头——六哥也觉得江郎不错,那咱们回去就把婚事办了吧。”

司马赜笑道:“……司马灵泫你不会是怀里还揣着一个吧,就这么怕人跑了吗?”

司马灵泫嘿嘿傻笑,娇嗔道:“人种不可失——我倒是想啊,人江郎瞅着是这种人嘛。”

司马赜道:“也是,谅他也不敢——若非现在有个更棘手的问题,我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司马灵泫笑得憨傻,几乎兴奋地搓搓手,道:“能令六哥都觉得棘手,那一定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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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冷笑道:“若是江郎早早算到了这事,那他能娶我的妹妹,也是绰绰有余。若他没算到这事,那也是你们命中注定,确实能配成一对……

河东裴氏,车骑将军裴焱季子,原本与庐陵公主订了亲。只是之前去幽州历练——与幽州镇将赵胤之女‘两情相悦’。裴氏与太后知晓后,自是让他们断了联系。虽说裴子玠少年俊彦,庐陵公主却是惹不得的主儿,说是不吃夹生的饭,与其绝婚。裴氏和太后自然是要和稀泥……”

司马灵泫警觉道:“这个还跟我有关系了?”

司马赜颇咬牙切齿,然而语气仍平平,道:“杨司空说我就算比不上王都尉,也不会比裴子玠差——然后太后就给准了。顺便还安抚了裴家,说你是贤王之胤乐安亭主与司马氏之女,系出金枝玉叶、又是名门淑媛……”【PS贤王之胤,就是“刘蒜”跟襄帝皇位之争落选的那个。】

着实不二人选!还有更合理的冤大头吗?

【PS杨司空司马赜表示:p】

司马灵泫怒道:“杨司空?杨璨他家可真是四世和稀泥的主儿!在朝廷想到他家宝贝儿子,宝贝侄子之前,赶紧把这俩烫手山芋甩出去。合着把我们司马家当冤大头(垃圾桶)了?裴子玠这种被无良贱婢勾引的马鹿猪鹿蠢奴蠢驴,真真是恶心了一群人——要嫁你嫁,我可不嫁!”【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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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笑道:“你哪儿来这么大脾气?我还没说完呢。月前你三叔收到了江氏登门下聘,本是没有好脸色的。但正好赶上这事儿,他两害取其轻——捏着鼻子认了,说你已经许婚江氏了。裴氏知道我家宁愿许婚丹阳江氏,也不愿意接他们家的烫手山芋……虽说这江琦是裴谅的外甥,这梁子也算是结大了!你还天天老头老头的!死没良心的!”

河东裴氏,虽不比袁杨,却几乎与郑王相亚。比起世代将门的京兆韦杜、河北段耿、山东诸张,也是不落下风。世代为郡守,世隶两千石。出将入相,贵戚权门。

而江氏门楣,不过二流,虽说也是世隶两千石,却也只是江东士族。士族交往,向来贵中州而轻地方,不可不谓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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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灵泫道:“三叔这回这么好说话?”

司马赜瞥了床上那边,不冷不淡地道:“你知道什么叫‘两害取其轻’吗?裴子玠不是什么好姻缘,你以为江言是个什么好姻缘吗?”

司马灵泫笑道:“夫婿美姿容、夫婿当封万户侯。”

司马赜悠悠地道:“当初司空周悦抬举他,将女儿许给他,后来周悦舆棺谏诤,被襄帝下狱——江家的说法是周家少女自愿出家。若说裴子玠乃是昏童,为女色所迷。焉知江言不是太过‘自进’‘上进’之人。”

周氏父亲下狱死,但她叔伯健在,庐陵周氏虽然没落,也算是一等一的甲族。司马赜的意思也无非是:江言可能就是看周公死后,周氏没落,周氏女没啥倚仗,可谓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