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转头，见到是娄黎黎，嫌弃的说道：“怎么是你？”看了一眼娄黎黎的穿着后，她说：“你穿成这样，是见哪个男人去了？”

娄黎黎没有说话，坐在露西的身侧，再问道：“你怎么了，露西？出什么事情了？”

“没见你时没什么是，见到你就有事了，本来我应该有个高富帅的王子来给我抹掉眼泪的。”

娄黎黎起身抱歉的说道：“那打扰了了。”

在她欲要转身离开时，露西拉住了她的手，“你等等！”娄黎黎低头疑惑的看她，“你坐下！”她扯着娄黎黎的手坐下，面色不自然的说道：“你这个人，一点也不尊重前辈，没有一点见识！”

“那前辈，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要回去睡觉了。”

露西拉住娄黎黎的手不放，抱怨的说道：“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边说，边将娄黎黎的腿按着不动。

娄黎黎正想挣开露西，就听到她忽然道： “娄黎黎，你开心吗？”

话音落下，夜色寂静。

不等娄黎黎回答，她继续道：“我今天忽然想起了我的初恋，他是个坏学生，但我很喜欢他，是他带我来上海的。那时候我们读初中，每天翻墙逃学，去小卖部，嫌弃学校的猪食……那个时候可真开心啊……”娄黎黎转头看到她脸上的迷惘，是一种不真切的快乐，“那后来呢？”娄黎黎轻声问。

“后来……。”露西眨了眨眼睛，娄黎黎看到她眼角一大颗眼泪坠落，露西继续说道：“昨天我去天上人间会所，踏马的，那个男的抱着另一个女的，我以为他还有点心，结果我把我玩腻了，扔一边了。”

她一边说，一边情绪的怒骂，最后抱着娄黎黎嚎啕大哭起来，“有时候我也真想投个好胎，成为个有钱人，那我也可以随便选男人，那我也可以随便吃东西，随便去哪里玩，像那些有钱人一样。那么多有钱人，为什么我不是呢！我好恨！”

露西的眼泪落到娄黎黎的衣服上面，娄黎黎感受到肌肤传过来的湿意，她有些为难，现在她的衣服都是自己高不可攀的，有了一种懈怠了这件珍贵裙子的感觉。

露西的倾诉还在继续：“我欠了那么多钱，可是我不想过穷日子了，那个丑女人长成那个样子也可以找到金主，为什么我没有，我的命咋那么苦呜哇——”娄黎黎被这接连的大声攻击，耳朵阵阵的静鸣，她心烦意乱的出声，“好了，你不是比筝筝好看，比她胸大，比她高，比她白吗？”

哭声瞬间一滞，“好像，好像是的……”娄黎黎从手包里拿纸，趁势将露西推开。

她低头将自己衣服上的泪擦了几下，旁边的露西破涕为笑，缠着她，“娄黎黎，没想到你还蛮有眼光的，再说几句让我开心开心。”

娄黎黎低头心疼自己的衣服，见露西还抱着她的胳膊晃，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抬手顺带给露西擦了擦脸上的泪。

“娄黎黎。”露西见到她的动作，眼泪哗的一下又开始不停的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她委屈的控诉，仿佛娄黎黎是个负心汉般。

娄黎黎嘴角的笑停顿，讪讪的将手收回，却又不想服输，“这可是几万的裙子，比我的脸都干净！”

露西一哭就停不下，娄黎黎不想说话，也不想安慰她，静静的坐在她的旁边发呆。

“我想回家了，我想去看看初中围墙边的大树砍掉了没有。”露西小声说道，她微微的抽泣，夜里有些发凉，周围安静，这夜没有月亮，而路灯散发着柔和，不太明亮的光，像白色的月光一样，均匀的铺撒，稍微的撒在娄黎黎的半张脸上，她的目光有些怅然，哀戚着自己的命运。

露西哭够了，见娄黎黎发呆的模样，问，“你读的什么学校？”

娄黎黎说，“上海大学。”随后她低声失落的加上两个字，“肄业。”

“上海大学！”露西惊呼，看着娄黎黎的目光，多了两份敬佩，娄黎黎转头看她时，露西收回惊讶的神情，不咸不淡的点评道：“上海大学还可以吧，不过没有清华北大好。”娄黎黎笑了一下，接着就听到露西眨巴眼睛望着她，好奇的问道：“不过什么叫做‘异业’？”

一时间，娄黎黎脸上多了几分复杂。

晚上，娄黎黎看着自己的借款合同陷入不安，她在网上浏览，准备找一个律师咨询情况。网页上，一个鲜红硕大的‘顶尖律师半价咨询’格外醒目。

娄黎黎看到半价两个字，毫不犹豫的点了进去，原价一万一小时，现价半折，也就是五千一小时，娄黎黎想着自己的钱，心中滴血，知识果然是最宝贵的，她也打消了货比三家的想法，贵的一定是好的。但那份简短的合同似乎也看不了一个小时，于是娄黎黎小心的咨询，【请问，可以定半个小时吗？】

那边飞速发来两个字，【可以。】

【时间？】

见那边同意的那样迅速，娄黎黎有些懊恼，按照她砍价的经验，这个价格应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