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1 / 2)

又过几日,李宝珠早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绣坊的重新布置,招男丁,都由她层层把关。这回她要吸取之前的教训,把绣坊好好的整起来,每日忙的和魏凛只有晚上才能说上几句话。

与此同时,明镜先生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韩夫人留了两封信,南下扬州了。当然,韩夫人还带走了李宝珠所书,署名为魏凛的信交给韩相。

韩夫人人虽走,留下来的信却不一般。原来是那日韩夫人趁乱收在怀中两封,她看到的庄文山通敌卖国的证据。任凭庄文山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致命的纰漏。

有了这两封信,魏凛随时可以拿出来正大光明的把庄文山赶下台。由此可见,韩夫人与庄文山决裂的心。这可不仅仅是下台,通敌卖国,光是百姓的唾沫就能把他淹死,更合乎律法?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魏凛隐在庄文山身后,反倒轻松。他现在紧要的是训练出一只足以对抗冀州的军队还有实行改革一事。

“我观明镜先生新政,造福万世。只是,”李宝珠依偎在魏凛怀中眉头轻拢,“只是,恐难以实施。”

轻徭役,减赋税,重划田,改变积贫积弱的现状。总结起来不过简单几个字,都是对百姓们好的,但真实施起来,光是想分走世家大族的土地都难以做到。

“我之前写信给窦子昂了,他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魏凛克制的摸了摸李宝珠发尾,心爱的女人就在怀中,淡淡桃花香气袭入鼻腔,是李宝珠近日新换的澡豆香味。他得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

李宝珠讶异,“你自己写的信?”

想想魏凛的字,也不知道窦子昂能不能看懂。

“老子现在的字,可是营中写的最好的。”魏凛舌根抵过腮帮,颇为得意。

李宝珠不忍腹诽,那是营中本就没几个会写字的吧。她从怀中仰起头,嘴边的笑意就淡了点。这人的下巴好像又瘦削了,笔挺而棱角分明。

“看什么呢?”习武之人对视线敏感,魏凛喉头不自觉的滚动,声音低沉下来。

李宝珠伸手从魏凛的喉头划到他笔挺的下颌,最后点了点他的眉骨。“看我们魏大人这么辛苦,都瘦了。”

她的动作不带任何旖旎之意,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她只有和魏凛的一点点经验,其余的一概不知。

美人如花般娇嫩,举手投足间有着不自知的媚态。魏凛看在眼里,李宝珠每抚过一个地方,他的眼神就暗了一分。

李宝珠尚不知魏凛的眼神变化,还在心疼的说:“明日就让厨房做些补身体的。我在宫中时见父皇每日服用羊肉牛肉,海公公说天天吃才能补身体。”

“老子可不能天天吃,这还火大呢。”魏凛古怪的说。天天吃那玩意,他非得憋死。狗,不,皇帝还真是荒唐的可以,恐怕脑子都想着女人身上的二两肉了。

“我这火啊,就差天天流鼻血了。懂吗?嗯?”他的尾音故意拉长,声线低哑,似是砂石碾磨入心间。

李宝珠听的心跳都漏掉了一拍,眼神躲闪就是不肯去和魏凛对视,说起话底气不足,“胡说,春寒料峭,哪来的火?”

“老子的火都在这呢。”魏凛见她不信,牵起李宝珠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感受到没?”

明明只有魏凛规律的心跳声,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心慌意乱地抬起头就撞入魏凛深邃的眼眸中。

时间好像都为两人停了一瞬,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看着眼前慢慢靠近的人,李宝珠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唇上的触感传来,那么温暖,她凭借感官就能感受到魏凛克制而汹涌的爱意。这样反而觉得很心安,身体顺从的软了下去。

她笨拙的附和着,脑袋晕乎乎的,什么也想不了,也什么都不愿想。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已经过了两刻钟也说不定,直到一件,两件,三件衣服散落在地,她的肩头爬上凉意,李宝珠才轻轻呢喃了一声“冷”。

魏凛听到声音,脑袋一瞬间清明,猛的抽起身边的被子盖在李宝珠身上。

“我去洗个澡。”他说完迅速转身走了,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

李宝珠抱着被子脸色潮红,独自喘息着。魏凛每回都会这样停下来,她并未察觉有何不对的。

等魏凛再回来时,她已然睡熟。只留给魏凛一张羞意还未褪却的睡颜。

明镜先生的革新在幽州那边进展的很顺利,因为窦家是幽州独一份儿的大族,协管幽州百年之久。有窦家带头,其余世家便是再不服气,也不敢出声,只得吃了闷亏。

窦子昂的消息是让他族中堂哥带来的,窦家旁枝众多,可家主只能有一个,这也是窦子昂必须依靠魏凛的缘由之一。

魏凛把消息告知明镜先生后,明镜先生自请北上。他要亲自去看自己多年的心血被实施,也是去辅助窦子昂一段时日。偌大的幽州,光靠窦子昂只怕被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