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1 / 2)

浮动的红纱之中,娇啼连连。对着床的巨大铜镜之中两道身影如交颈鸳鸯。

香怜背身对着镜子,男人却是面朝镜子看的清楚。这就是秦楼比其他青楼美妙的原因之一,很能满足客人的各种癖好。

衣物散乱的落了一地,空气中充斥着助兴用的合欢香的味道。

香怜今日陪的是大中正何禄。

大中正官职虽小,却掌管着一州官员的评定。谁好谁不好,谁有机会升职,谁私德不行不堪重用,都是他一纸文书的事儿。

正因为如此,何禄一直是窦子俨要拉拢的人之一。

一场尽兴事结束,香怜伏在何禄的胸膛前,软言细语地吹赞着,说着男人最爱听的那档子话,话里话外却在套何禄知道的消息。

“大人。”

香怜一声大人叫的百转千回。

她用手指勾着何禄的发丝,表情委屈,“前几日窦三公子又来了,点了奴伺候。还带着他的朋友,那朋友说什么也不肯让奴近身,最后还拂袖走了。您说奴家会不会得罪人了?”

何禄正是餍足之时,想都没想就说:“得罪不了。齐大夫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

香怜一听有戏,故作吃惊的娇声说:“大夫?三公子怎么还和大夫做朋友了?”

“那是神医。厉害得很。”

“可自从那日后三公子再也没来过。既不是这样,难不成是厌了奴?奴可听说三公子身边新来个大美人儿!”

何禄摸摸香怜白净的脸蛋,“说这些做什么?良宵还长着呢。”

“不嘛,”香怜去推又开始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人,心中厌恶。

“奴家就想知道,那女子怎么来的三公子身边,又到底有多美?可能美过我?”

何禄被推开,面露不悦,觉得香怜问这些话实在是有些多了。这些关她一个妓子什么事?

他低头看了一眼香怜,见她脸色委屈,大概只是再使女子的小脾气。何禄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压下不高兴低声去哄。

“那女子有正经八百儿的丈夫,你有什么可嫉妒的?再说,没了三公子不是还有我?”

“她丈夫是谁?他们关系可好?”香怜仰着头一派娇憨地问,这是她私心里加上去的。公子强抢□□,说来也让人唏嘘又好奇。

何禄觉得香怜问的太多了,这种事她说好奇也过头了吧。他也不过才与魏大人他们见上两三面,哪里知道那么多?

随便搪塞了几句之后,屋内娇声又起。

后半夜,何禄才从秦楼中出来。

大年三十的鞭炮声已经过去了,因着这里是花街,夜不闭户,街两侧仍然人影攒动。一个个穿着花枝招展、衣着单薄的妓子站在寒风中,笑脸相迎。

秦楼在花街里不算是最显眼的,但是来这里的达官贵人却是最多的。

何禄用袖子把脸遮住,想悄悄的从花街溜出去。他没忍住应了香怜的相邀,大年三十来了这种地方。他一个专门考核官员私德的,被看见传出去还不被人戳着肺管子笑。

“何大人?你怎么在这?”何禄正偷偷摸摸沿着街的黑暗处,冷不防被人叫住,被吓得一个激灵。

“窦,窦窦,三公子!?”

“想不到何大人玩的够猛啊。”窦子昂上下扫过何禄畏畏缩缩的样子,啧啧称奇。

何禄欲哭无泪,越不想来什么越来什么。竟然还是被最不想看见的人看见了。

“找到了吗?”

魏凛领着人从对面的一家青楼出来,只撇了一眼和窦子昂说话的何禄,问道。他已经带人从这片搜了许久,从街头的第一家搜到了快到尾处。

刚有消息传过来说是与花街隔三条街的地方看到了窦子俨。魏凛更加确定,李宝珠人还是在这处。不然窦子俨平白的出来暴露身份干什么?

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等他平安找到李宝珠,必要让窦子俨知道动了不该动之人下场是什么。

窦子昂赶紧回以正事,“没,进去我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放过,都没找到人。”他摇摇头,把看了好几个女人洗澡的画面摇出脑袋。

“你们在找谁啊?”何禄苦着脸问,他急于将功补过。“下官也能帮忙和你们一起。”

“魏夫人被人掳走了,就藏在这附近。”窦子昂没说出李宝珠的身份。

“魏夫人?”

何禄脸上的一丝不自然被魏凛敏锐地察觉到,魏凛不想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他逼近何禄,脸如冬月寒霜,低吼道:“你知道什么?只要有关的!都告诉我!”

“就是,就是我,算了,肯定没关系。”何禄脸涨的通红,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女人床上的话哪有源头,他刚刚一瞬间真是糊涂了。

魏凛扯过何禄的衣领,他额头上的青筋骤起:“快说!”

“我说,我说!”何禄吓得脸上的红立刻退了下去,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