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中毒后第三日,明璜便“醒”了过来。她脸色苍白,在房门口的廊下竹椅上晒太阳。

缀兰院的小丫鬟端来一碗浓稠苦涩的汤药,明璜身边的嬷嬷接了过来,试过没毒后,才奉给明璜喝。

“这药真是苦得紧...”,明璜皱眉。若说这一次装晕她最讨厌的是什么,便是这一碗每日送来的补元气用的汤药了。

“二娘子喝吧?吃完了有蜜枣吃。”,身边的嬷嬷哄明璜吃药,她便是懂医理那个嬷嬷。那日帮明璜擦身子时她便觉得明璜脉象稍有不对,但她没吭声,果真那日晚上王府捎来密信说明原委。

老人家在王府待了数十载,当下了然,谨遵郡王殿下手令。她未与明璜和其他嬷嬷交谈过此事。

故明璜至今都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她一开始忧心于那个知药理的嬷嬷会发现端倪,但后来好像没什么事,一切如常,便放宽了心。

她自己从平凉带来的丫鬟们早就被派走了,在那些丫鬟们走之后,无论是明府派来的丫鬟伺候,还是王府派来的嬷嬷伺候,对她而言都没差。

“嬷嬷当我是小孩儿。”,明璜便喝完药,忍者喉间苦涩慢慢落肚,她将碗放到小几上,顶着一张被苦到发白的脸问道:“是什么蜜枣啊,是我遣人去买的泰芳斋的蜜枣吗...”

另一个院子。

一盏白瓷碗摔到了地上,里头未喝尽的黑色汤药也随着瓷碗碎裂摔倒了地砖上。

“苦!太苦了!”

床上女子头发披散,白着一张脸,姣好的脸上还有青肿的掌痕,她拂开身边丫鬟递过来的豆酥。

“不吃!里头都是豆皮子,都倒掉吧。”

“大姑娘...你还好吗?”,绿意把那叠豆酥放在桌上,又跪下来收拾明无瑕床边脚榻的白瓷碎片。

绿意不得不担心她,自大姑娘被毒倒醒来后便换了个性子一般,对人脾气都暴躁了许多,以前大姑娘都是温温柔柔,极少生气的。

莫非这毒,还毒到脑子不成?

明无瑕又躺回了床上,背对着绿意,她用被子裹住身体,没有回答绿意的话,只是声音闷闷地从被子中传了出来:

“收完便出去,都出去。”

明无瑕脸陷在了锦被中,眼泪尽数流了下来,渗进了被里。

娘真的好狠的心,竟给自己灌这毒药。这几日自己昏昏沉沉,头疼,腹疼,心脉也疼。

绿巧这丫鬟当真是不靠谱的,把这差事办成这样,若不是她搞砸了,毒晕了明璜,自己能被娘灌毒药吗?!

明无瑕愤愤的地垂着床榻泄气,只听到身后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明无瑕烦透了,她恨声道:“不是叫你们都出去吗?滚啊!都给我滚啊!”

“气性怎儿这么大?少见你这样。”

听到这声儿,明无瑕转了过来,她坐起身来,扬着一张青青红红的脸看那走进房门的男子。

“你舍得回家了?”

那男子年纪比明无瑕大些许,脸长得与明无瑕有七八分相似,但算不得高。打扮得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身着一袭绫罗衫,眉眼间神色傲慢。

“怎么对兄长说话的...”,男子走向明无瑕,见明无瑕脸上青肿,便扑也似的跑了过来,坐到了明无瑕的床榻上。

“谁打得你?”

听兄长这般问道,明无瑕的泪又落了下来,抽泣地对他道自己用了自己给的毒草给明璜下毒,但是绿巧没办好差事,提前把明璜毒晕了的事情告诉他。

“母亲还让我喝了毒药,还打了我呜呜呜...”

男子眼中气愤:“我妹妹扫眉才子之名传至江南,那个小地方回来的贱种是什么东西?上次回来时就累得你挨了母亲打,这一次又害得你被打!”

“一个庶女而已,毒死了便毒死了,母亲居然还为了她打你,不行!我得找母亲去!”

明无瑕本意只是想和明长琦倾诉,见他站起来就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拉了两次衣袖都没拉住他,不由得大喝一声:

“明长琦!你别发疯了!我被打得还不够吗?!”

明长琦被她喝住了,只得不走了。明无瑕眼睛哭得通红,平复了许久才又问她兄长:

“你三天两头不着家,没事都不会来找我,这会儿来找我干嘛?”

一说到这事,明长琦便暂时搁置了去找明大夫人的心思。他在明无瑕踱步许久,最后又打开房门,见房门没丫鬟在看守,才返到明无瑕的床榻上,压低声音问道:

“我想问你,有没有捡到一张当票?”

明无瑕一听便知此事非同小可,她抖着声音问:“什么当票?”

明长琦长叹一声:“这不前段时间我回来,手气不好,身上东西都压在那里还不够的,就让一起和身边小厮去拿了东西去当嘛...”

“谁知和他回到房中后,那票子居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