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2 / 2)

的事,何必把长辈牵扯进来,她这不就是在做小人吗,池榆心思转了一圈……

晏泽宁柔声问道:“一大盒子什么?”

池榆踌躇了一会儿,语调也没刚才激昂,低头道:“就……这么一大盒子补品。师尊,你说这是不是太没创意了。”

“确实。”晏泽宁回道。但以他的城府,他又如何看不出来池榆在说慌,只是没必要说出来,惹池榆不开心罢了。

他念了口诀,手中猛然出现一个锦囊,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锦鲤鱼。他唤道:“宸宁,离师尊近些。”

池榆拖着屁股底下的蒲团往晏泽宁身旁挪了半步左右的距离。晏泽宁把池榆散落在颈脖上的头发全部揽在她的胸前,露出白皙柔和的一弯线条。

池榆好奇地看着晏泽宁手中的锦囊。

晏泽宁垂下眼帘,手臂穿过池榆的头发把锦囊系在池榆的脖子上,晏泽宁一面系,一面解释道:“这锦囊有护身的作用,等闲妖魔近不了你的身。”

晏泽宁清晰地感觉到右手指腹上传来的温热和轻柔,他的心脏跳得快了些,动作却越来越慢。

“这里面还有我的三道剑意,出宗门历练时,如遇见了无法解决的敌人,打开锦囊,心中默念法诀便能放出我的一道剑意。”

晏泽宁忍不住诱哄道:“宸宁,再靠近些,师尊把这法诀传授于你。”

池榆又坐得近了些,侧过耳朵,方便听晏泽宁讲话。她意识不到自己几乎快被晏泽宁抱在怀里了。

晏泽宁低下头,清冷的眉眼带着没有人看见的笑意,低沉的嗓音从胸腔中传来,他覆在池榆耳边,告诉了池榆法诀。池榆一边听一边皱眉一边用心记。

末了,他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池榆的耳垂。

池榆被弄得痒酥酥的,她摸了摸耳垂,以此来散掉痒意。

晏泽宁却被池榆的动作弄得耳根泛红,指尖也泛红,指腹上的温热便成灼热,烧得晏泽宁手指蜷缩。

他把眼神移到池榆扑闪着的眼睫毛上,继续道:“原本不该这么早就让你们出宗门历练的。但今时不同往日,魔族有大动作,魔族底下那些妖精妖怪也跟着活泛起来了,虽然不成气候,但到底对各大宗门来说是不利的。所以宗门让你们出去降妖伏魔,以扬宗门威名。”

池榆担心道:“我这个三脚猫,降妖伏魔吗?不会反而被魔给降了吧。”

晏泽宁好笑地摇头,“说是降妖伏魔,只是让你们去除些不成气候的小妖怪罢了,厉害些的妖物,怎么会让你们炼气期的去对付,那不是给妖怪送夜宵吗?”

“那就好,那就好。”池榆连连说了两声,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池榆抬眼看了一眼晏泽宁,然后定定盯着晏泽宁的耳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她眯着眼睛问道:“师尊,你怎么耳根这么红。”

晏泽宁皱眉,转移话题道:“池榆,我刚才给你讲的法诀你记住没有?”

池榆睁大眼睛耸了耸肩,抓着垂在胸前的发尾无奈道:“师尊,你不说就不说嘛,又来这一套,转移话题拿我开刀。”

晏泽宁耳根更红了,红色蔓延到脸颊上,如同染上了女儿家的胭脂。

他双臂还搭在池榆的肩上系锦囊,却越系越乱,越系越糟。

池榆继续道:“不过这次你可考不到我。”池榆摔了发尾,半跪着支起身学着晏泽宁刚才的动作,覆在他耳边说法诀。

晏泽宁慌乱的手指停下了动作,心跳到快要爆炸,池榆在说什么、念什么他完全听不到,池榆说话的气息声全在他耳边,耳边的发丝撩着他的脸颊,垂下来的黑发与他的头发交缠在一起,他注意到此处,心已经停了半拍。

等他回过神来,池榆已经说完了,还不依不饶地问他说的对不对。

他把池榆脖子后被他搅一团乱麻的红绳专心致志地理顺,最后叹气,微不可闻说了一句,“对,你说的对。”

你说的都对。

晏泽宁想到迷雾之中自己幻影拿惊夜捅入池榆胸膛的情境。

他如今已然拿池榆没办法了,她随便做什么他就方寸大乱,一想到池榆会受伤,会死,他就快疯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忍心下手,怎么下得去手。

然而这时的晏泽宁还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对池榆做出比在迷雾之中看到的残忍千百倍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