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2 / 3)

真人对徒弟的朋友都那么大方,对自己的徒弟不可能吝啬到哪里去。

池榆若有所思,“这些方法跟自己修炼有什么区别。”

“自己修炼的,当然根基会牢些,但跟用丹药的也相差不是很远。”

“但用丹药比自己修炼快很多,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去试仙台比武,前三名的奖励是能提升修为的九转灵丸啊。”

池榆转过身来,撩了些湖水到手臂上,“怪不得今早我在试仙台看的比武那么血腥,两边都快打出人命来了,原来是因为奖品。”

刘紫苏摇摇头,“不是这样的,阿榆,我在试仙台看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而且除了你那场比赛外,场场皆如此,真是太奇怪了,还惹来了刑罚堂的人。”

“那群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蔷薇顺着水波漾到湖中,池榆游过去,捞起一团粉红,透过花帘映入湖中的光斑似琥珀晶莹,“那为什么呢,总不能是因为天太热了,大家脾气都变暴躁了。”

刘紫苏扭头看着池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池榆顺着点缀粉橘黄白的流水到了遮天蔽日的蔷薇帘下,蝉鸣噪噪,幽绿深深,她仰头望着,鼻尖落下一滴水,坠入湖中。她瞥见一抹鲜艳的红,一朵深红的蔷薇,它藏在绿叶最深处,夺目而低调,池榆从湖中探出雪白的臂膀,粉红的指尖点着这抹红的根茎,轻轻压了它,唇齿微张,仰头轻嗅。

她忽得侧过脸,眉尖微蹙,捂住心脏。

怎么有些疼。

但这疼倏尔就不见。

只留下被池榆侧过脸时扫得半残的蔷薇落下红雨,在湖中流浪。

……

刑罚堂正心殿上,跪着三三两两的炼气期弟子,身上全是可怖的鞭痕。来到刑罚堂的人,无论对错,都要先被赏上几鞭。

按理说,这些小事晏泽宁本不该来处理,但朱鳞已经把案子递上来了,晏泽宁也不好推拒,他也不准备推拒,正好看看这个副堂主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看着案上书文的描写,对弟子道:“何故对同门下死手?”

一男子弟磕头,“回堂主,不是我要对他下死手,是他先试仙台上对我耍阴招——”另一男弟子打断他,喊冤道:“是他先的,他恶人先告状。”两人谁也不服谁,竟然不顾是在正心殿,互相辱骂起来。两人互爆其短。

晏泽宁冷冷看着。

“你因为我比上次比试赢了你一招,打伤了你,怀恨在心,就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卑鄙,哪有你卑鄙,你拿月例时在度支堂多拿了两个灵石,我都替你羞得慌……”两人争吵许久,吵红了眼,拿出剑互相砍杀,你来我往,都被对方砍掉了一只手,血流如注。

晏泽宁垂眸看着,放出灵压,两人被压得跪倒在地,骨头咯嗞作响,眼中流露出恐惧。

“压下去吧。”他道。

又一连审了四人,都觉得是对方的过错,并且同样因为一些小事不分场合喊打喊杀。最后人都被拖到地牢里去呆着了。

朱鳞低头拱手,“晏堂主,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按例,打十鞭,去玲珑洞挖三个月灵石。”

“是。”朱鳞应着,看了殿上一圈人,低头说着:

“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禀告堂主。”他面有难色,“就怕堂主……”

晏泽宁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殿上众人支着耳朵。朱鳞眯眼道:“昨天试仙台上也发生了弟子互相残杀的事,我堂弟子去了,但是没有抓人回来……”朱鳞支支吾吾。

“因为……其中涉及到晏真人的徒儿,弟子们也不好办事。”

“堂主,刑罚堂你说了算,若是你说不该去,我们也就不去了。”他忧心忡忡道。

昨日伤了池榆脸的弟子,五灵根,是朱鳞的弟子,叫做王兴。

晏泽宁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再眼看朱鳞,眼中已经是平淡,“据我所知,朱副堂主,伤人的是你的弟子吧……”

朱鳞脸上流出两行热泪,“晏堂主,虽然我弟子伤了人,但他昨晚已经死了……”

“我……我这个弟子虽然愚钝,但好歹服侍了我许多年,他在试仙台与晏堂主弟子发生冲突后回来就……”

“兴儿,死得实在是不同寻常……”

他哭道:“晏堂主,我什么也不求,只想把池师侄带来刑罚堂问问,得到些兴儿死亡的线索也是好的……若……若晏堂主不愿……朱某也不会强求……”

晏泽宁清浅笑着,视线停驻在手上的珠链上,“当然可以,明天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