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2 / 3)

柳翁罕霍然起身,厉声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里是中修院,不是由着你胡作非为的月亮崖,别以为你姓柳便没人敢动了。你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处罚。怎么?难道我还罚你不得了?非得派人去请你父亲来此,你才肯认错?”

姜颜本以为柳翁罕这次又会徇私,没想到他教训起自家小辈来,竟是丝毫不手软,这下她心里倒是解气了不少。

门外众人皆被他这严厉的模样震住。

柳家家主的名头一说出来,在哪里都响,堂下之人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

柳宾心知他那位性格阴晴不定的父亲可比眼前的柳翁罕吓人多了,哪还敢再顶半句嘴。

先前他还昂首挺胸,一副我又没做错什么的样子。此刻竟也收起了倔强的眼神,乖乖低下了头。

见他无二话了,柳翁罕这才移开视线,望往经常跟在柳宾身后为虎作伥的几个少年,喝道:“还有你们几个,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若再犯,我定不轻饶……”

听到这里,姜鸿脸上闪过一丝难看的神色。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把自己被打的遭遇说给姜颜听,他那争强好胜的性子更是让他无法忍受别人把他当成一个修为不济的弱者看待。

与其让众人都知道他被柳宾的人打了一顿,而他却无可奈何,还不如大家都闭嘴,不要再提起此事。

不过堂外几个被点名的弟子心里却开始发怵了,面面相觑片刻后,没敢再抬头。

柳宾自然清楚柳翁罕话里指代的是什么事,他能买通院里守值的弟子,却无法买通德高望重,不讲情面的柳翁罕。

这不,还未等堂上之人开口,他便乖乖起身,跪到了堂外。

柳翁罕怒气未消,将目光投向地上跪着的姜颜,这一下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姜颜的目光跟了柳宾一路,直到对方跪地了,才收回来。谁知她这刚一抬头,便见到堂上之人正用一种看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看着她。

这眼神与柳翁罕之前在授课期间引经据典用来斥责她的那些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姜颜倒也并未觉得有多丢脸,就是浑身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神情尴尬地用手碰了碰鼻子,索性低下了头。

这些年受柳翁罕教养过的世家弟子无数,可他却从未见过有像姜颜这般顽劣跳脱的世家小姐,上山打野鸡;下河摸虾鱼;拉人夜游;打架斗殴;甚至还偷偷喝酒。世家小姐身上该有的端庄娴静,知书达理,她是一样都没有。

最可气的是,大家见她一个女弟子都敢如此,那些男弟子不甘被比下去,竟然也都开始跟着没规没矩起来,弄得书院现在是乌烟瘴气,管都管不过来。

想到这些,柳翁罕只觉头疼,道:“自今日起,你每晚都给我坐在这堂中抄书,书室里的书需得全部抄完,我会派人将要抄的书籍每日定时给你送过来,你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末了,他看向在场的众人,问道:“你们谁愿意去监督她?”

“我。”

“我。”

“我。”

人群里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柳翁罕看了一眼堂外举着手,异口同声说愿意的木秋野,白行简,姜鸿三人。皆是姜颜的同伙,当然用不得。

罢了,还是让东院的朱掌事亲自来监督她吧。

……

中修院的书室上下共两层,藏书上万,丝毫不会比一个修真家族的藏书少。

这么多典籍得抄到什么时候?

朱赛儿端坐在姜颜对面,一手拿着书册看,一边淡声道:“既来之则安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抱怨再多也无用,还是快些抄吧。”

姜颜见她手里拿的是一册乐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道:“朱掌事心中可有怨我占用了你的时间,若是今夜不来此处,你这会儿怕是会在琴房专研吧?”

朱赛儿道:“柳先生怎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无所谓占不占用。”

姜颜见她神色比往常淡漠,不知为何竟觉得很有必要跟她解释解释,于是诚心跟她忏悔道:“朱掌事,请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有意触犯院规的。”

朱赛儿放下书,看向她,一本正经道:“书院禁止私斗,你当在入院第一日便知晓。”

姜颜见她终于肯正眼瞧自己了,心中欢喜,嘻嘻笑道:“知道知道,我当时就是过于气愤,一时没忍住嘛。”

朱赛儿叹了口气,毫不留情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姜颜道:“朱掌事,别这么不近人情呀,那板子的滋味我可不想再尝。我以后若是要跟人动手,一定去山下,这样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