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小时，安竹从书房走出来。

德维尔微笑着和她握手：“合作愉快。”

安竹点点头，德维尔让警卫带他们去餐厅，邦尼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安竹面色不变，依旧面带微笑，跟着警卫来到了餐厅，还记得礼貌的和这个人类警卫道谢带路。

“不用客气，女士。”警卫轻巧地笑了一声就关门离开了。

不等布兰德多问几句，就看到了邦尼坐在一旁。

“邦尼！你没事吧？”布兰德连忙问道。

邦尼换了一身繁复花纹的白色长裙，她没什么精神，不过情绪不算很差，微微笑着：“我还好，你们呢？”

“也挺好。”安竹说道。

“我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去莱安了。”邦尼说道。

“还会再见面吗？”安竹抿了抿嘴。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邦尼平静道。

布兰德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这就是你欠的债？”安竹又问。

邦尼苦笑着：“债变多了。”

“你还能跳舞吗？”安竹再问。

邦尼忍住眼泪，她以前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邦尼出生在一个多族混居的部落里，内部等级森严，混血是最底层，她身上看不出混血的特点，只有明显的兔兽人特征，但查血脉时依旧判定为混血。

不过她很有天赋，无论是属于兔兽人的能力还是祭祀时的祭舞都掌握的很好。

祭司和酋长给了她一个机会，前往加尔做间谍，他们部落将与其他部落联盟，共同反抗黎曼。

成功后，邦尼就能凭着功勋和家人一起脱离混血这个等级。

邦尼的妹妹还留在部落里，因为她接受了任务，妹妹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这就是她的债。

邦尼听闻过加尔省督的传闻，于是设计了美人计，没有其他的路子，就从舞女做起，所以昨晚被带走时，她以为自己成功了。

没想到省督德维尔和传闻完全不一样，他很厌恶异种，而且对于她的来历全都清楚。

“我本来是为了查安竹的，没想到发现了你这个小兔子。”

邦尼一想起德维尔冰冷的目光，就有些发抖，好像被天敌盯上似的。

“虽然是只小兔子，但还有点用处。”德维尔语调缓慢，“你不如做多面间谍吧，我不喜欢异种，但我那位总督大哥，是真的很喜欢你们，刚好前不久有个死掉了，你去陪他吧。”

“对了，你信仰的是母兽神吧？”

邦尼僵硬地点着头。

“那就好，我记得之前那个母狮子，刚撬动了她的枕边人，就被她杀了，我们黎曼的女王都没有这么冷酷呢，我想你应该不会是跟男人睡觉就没脑子的蠢货吧？”

邦尼小心地摇着头，她听说过多年前的那个狮兽人首领，那是个奉行母系的部落，制度也十分残酷，不论男女和种族，所有人都要做战士，做不到的都死了，但她们成功夺回了一些被黎曼占领的地盘，当时随着她们的胜利，很多异种都在说是母兽神的祝福，很多信仰其他神明的异种都改信了母兽神。

可惜好景不长，她们过于严苛的训练方式和战争消耗的人口过多，最终失败了。

“我需要做什么？”邦尼鼓起勇气问道。

“帮我盯着就好了，每次我大哥来加尔的时候，你一起过来，和我汇报一下他最近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就行了，你只是一个小兔子，没多大用处，只是帮我挟制安竹的一个小手段，你乖一点，明天可以让你们见面。”德维尔有些困惑，“她是法师，你是兔子，她为什么还这么关心你？”

邦尼也觉得安竹这点很傻，明明没见过几次面，并不需要为她担忧。

所以当下，邦尼擦了擦眼角，告诉安竹：“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安，你还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

安竹笑着摇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省督先生没有为难我。”

刚才在书房交谈，省督德维尔并没有拿债务要挟她，因为本来汤姆签订的是免息条款，是由公证术确定的，所以银行无法更改。

“不过当初这个条款是我担保的，所以才能免息。”德维尔说道。

“谢谢您。”安竹笑了笑，不搭话茬。

“安，你知道当初汤姆和我怎么约定的吗？”德维尔问道。

“我想很快我就能知道了。”安竹笑着。

“汤姆帮我制作五个炼金物品，可是他只给了我两个，就去世了，所以他还欠我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