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2 / 2)

手往围裙上背了两下:“董娘子,菜我准备好了,先教我处理肉吧。”说完还搓了搓手。

“行,那我们先处理肉。”福珠也围上围裙,心道:到时候把养猪穿的连体服画出来,可以防臭防污。

两块肉都是没有处理过的,所以从去腥开始。腌制前要先片掉肉皮,福珠握着菜刀,刀片切入并划过皮肉,两者就分离了。

好巧的劲,牛继赞叹,别看他面上浮浮躁躁的,论起厨艺可不逊。他从小就被卖到酒楼,阴差阳错拜了师傅学艺,等师傅死后,无牵无挂。为了避免触景生情,牛继坐着商船准备从福建一路到京城。

谁知,商船走到浙江遇到了劫匪,为了保命牛继跳了船,被陆离所救。醒来时,船已经到了京郊码头。

跳船时哪还顾得上银钱行李,全丢在商船上了,索性就跟了陆离。慢慢相处下来,发现这个主子面冷心热,不在意繁缛的规矩,便一直留到现在。

“肉片要求三分寸厚,薄了食客吃起来不过瘾,太厚肉片不入味,滋味寡淡。”福珠一连切了十几下,把刀递给牛继:“你来试试。”

牛继自小跟着师傅打杂,鱼片他切的最多,手底下只是换成了猪肉,区别不大。

剩下的肉都被牛继切成了片,福珠本来以为很难教,没想到他只是看起来不正经,刀工倒是不差。

有了前边做铺垫,红烧肉就更好切了,只需指肚大小的块状即可。

接下来就是下锅了,福珠在旁边指导着火候,红烧肉最重要的一步是熬糖色,将少许白糖倒入锅中,加入三倍的清水,等锅中起泡的糖浆变成褐黄色立即下肉翻搅,早了糖色浅,破坏菜品的“色”,晚了糖浆发苦,损坏菜品的“味”。

牛继熬糖色废了两锅糖,此时只是简单的将糖放入菜中调味,且糖价高,很少入菜。

后边的两锅牛继都成功了:“怎么样,董娘子,我学的很快吧?”

“很快,我第一次做,可是废了五锅才成功。”福珠顺着牛继说。相处下来,福珠发现这个牛大厨做菜时一改平常,专注的很。但仅限于做菜时,一有机会,他就又跳脱开来了。

“你先看着锅,我去找陆公子”福珠转身掀开长帘看到陆离就站在面前。

“我正好过来看看你们学的怎么样。”陆离看着眼前放大的脸道。

福珠脸颊微微泛红,那张俊脸在她心里不断放大重复,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

“陆公子,我有事想与你商量,不如我们坐下说?”福珠声线平稳。

于是两人又坐回了早上的位子,“陆公子,我有信心,新菜会受欢迎。不过这里就你和牛大厨两个人,三天后忙得过来吗?”

“多谢提醒,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陆离说。

原来他刚接手这酒楼的时候,厨子掌柜都是老人了,陆离派人查他们的背景,又赶上他心烦,索性先放他们的假,什么时候摸清楚再调回来,月余过去了,喜静的陆离早就忘了还有这群人。

“好,那我就放心了。”说完从袖子掏出两张纸,这是我写的两道菜谱,纸还是昨晚回去现买的。即便教会牛继,福珠也要把东西交给东家,这是契约上规定的,一切都得按规矩来。

陆离看着纸上的狗爬字,心里发笑:倒是丑的可爱。福珠还是前世在大学选修过几节书法课,勉强把偏旁凑到一起,让人能分出写的是哪个字就不容易了,美观是绝对没有的。

所以福珠看到陆离那样子,知道是笑自己呢,抿了抿嘴:能看清就得了,我又不考状元。

那边牛继喊福珠去看火候,等菜端上桌子的时候,门外进来一男子,个子中等,穿着灰色的短打。来人是陆离的随从陆禾:“少爷,有何吩咐?”

“下午你通知掌柜和小厮们来上工吧,那个厨子既然不屑,就别来了”陆离吩咐道。

“遵命!我这就去通知!”说完看了看董福珠这生面孔便离开了。

等福珠到家时,董父也刚从猪场回来,正在屋外脱外套,再加小心也会沾上猪粪,看来工作服要提上日程了。

“爹,怎么样,那个兽医可会敲猪?”

“珠儿回来了?我还说换完衣服接你去呢!汪骥说和马大同小异,就是没见过给猪敲的。我也没多解释,就说猪太狂躁,想让它们和马一样老实点。”

董父说完看福珠没有否定,便接着说:“今天已经敲完母猪了,剩下的公猪明天就敲完了。等两个多月,那几只五个月猪就可以出栏了。”董父高兴道。

“爹,晚上我和你商量商量育肥之法,可以让猪提前成熟。”董福珠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