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锦毛很好看，棠棠很喜欢”

少年身形微微一顿，面色斐然，凝视着许春风的背影，不由得轻笑几声。

牢房里，猴子在靠在木桩上，神情漠然。

而背后是启风，两人背对背靠着，一个在和老鼠叽叽咕咕：“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喝，下不来..”，一个在喝酒。

赵怀民进来时，老古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是扫了他一眼便继续跟老鼠继续唠叨。

赵怀民走到诸葛厚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把青枣递给他。

“嗝~”猴子小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个酒嗝，抬眼看见自家大人，忙起身，不成想，挣扎半天也起不来。

赵怀民伸出手，一把将他扶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担忧道：“这就喝上了？事情还有挽回的机会”

“快喝点醒酒汤，洗个脸，吃点饭，睡一觉，就好了”

他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排开，又从牢头那里端来一盆清水，示意诸葛厚好好收拾自己。

“哟，又是好吃的？”

启风也收到了他带来的食物，一叠花生米，两盘子凉菜，一碗稀粥，泛着浓郁的米香和黄瓜香味儿。

他那鼻子耸了耸，嗅探到这股清爽味道，顿时胃口打开，嗤嗤哈哈，抄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还不忘给一旁的两只小白鼠夹了一些青菜爷子和稀饭。

诸葛厚简单梳洗一遍，揉着额头，盘坐在稻草上，望着早饭，不紧不慢地嚼着，好似在嚼蜡。

赵怀民见他心思太重，饭菜都吃不了多少，只能将外面的事情一一告之。

“眼下大家都出去找证据了，你别担心”

“你没错，只是按照我曾经救你的法子去救助付家老爷子，方法也没错，怪只怪老爷子身子骨经不起这么折腾，算不得故意杀人..”

从目前来看，诸葛厚想通过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下老人，出发点是正义的，可能事情突发紧急，他没有留意到老人的身子是不能这般折腾，好心办坏事，大抵是这个情况，眼下他们能做的事情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让事情的原委浮出水面。

诸葛厚正在夹菜，乍闻这话，右手开始发抖。

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泪水濡湿了眼眶，他就这么望着自家大人，凝噎道：“属下真不是故意的”

“当时老爷子一直在扣喉咙，面色又难看，属下叫了他半天，他望着我一直啊啊啊，当时看着确实像是被东西卡住了，所以我才用空心掌去拍他腹部来着..”

谁知道他就这么去了。

赵怀民忙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们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你在回忆一下：那天可闻到老爷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味道...？

他的眼泪说收就收，眼神开始涣散，夹菜的动作也慢腾腾，好似在冥想着当日发生的一切。

“有有有”“当时小子将老爷子扶起来来时，好像有一股奇怪的臭味儿往鼻子里钻，不像是烂肉味儿，也不像是屎尿臭味儿，好像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很臭。到底像什么味道，小的一时想不起来”

赵怀民斜眼看着呼哧呼哧吃菜的小白鼠，温然道：“近似于骚狐狸臭味儿？”

“对对对，好似是这种味道，特别浓，即使老爷子身上一股浓浓药味儿，但是凑近时这种臭味儿确实别具一格，掩盖都掩盖不了”

小诸葛不太明白，人有体味儿不是很正常吗？尤其是年迈的老人，或多或少带一股味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昂着头，嘴里含着饭，不太理解，满眼疑惑，随即问道：“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默然片刻，欣然有了喜色，溶溶笑道：当然没有问题”

“这种近似狐狸骚臭味儿多发于人·体腋下，寻常人是没有这种味道”

言下之意：如果死者有狐臭，而付老爷子身前并无此情况，那么...死者就一定是付老爷子？

未必如此。

对上少年坚毅的眼神，小诸葛那掉线的脑子很快上线，他噌一下站起来，双眼不可思议，闪过一丝精光，眯了眯眼睛，缓缓道：“不是一个人？”

“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长相相似，身高年龄差不多的同性？除非是血亲...”

否则，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赵怀民双眸微抬，含笑道：“微乎其微的事情，并不代表没有”

“这世道，只要有钱，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

诸葛厚微微一楞，颓然跌坐在稻草上，嘴里碎碎念着：“有钱就一切皆有可能”

“对啊，没钱寸步难行”“商人重利，性子狡猾，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又要名，又要利，这就是那些商人的嘴脸，有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