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2 / 3)

是问题”

“老夫在宫中呆过几载,见多了阴谋阳谋,其中就有一谋:既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凶手亦能逃出法网之外”

“银丝碳不易引燃,故而宫中配送银丝碳时也会配送一些易燃的小灰碳。一些贼人就在小灰碳上做文章,不少贵人在此事上招了灾”

得了老御医提点,卫旭瞬间恍然大悟,转瞬变了脸色,板着脸,不怒自威,“原来如此,多谢大人提点”

“今夜不早了,还请大人到客房休整一下”

他下了逐客令,老爷子还没走远,卫旭已经处于暴怒边缘准备收拾幕后凶手。

“荣成!!”

呵斥声乍响,很快卫家陷入一片黑暗中。

院子里的板子声挟裹着嚎哭声吹向远方,锦荣院的薄雾散去时,天光乍现,露出鱼白色的朗日。

卫近猫着身子,远远看见自家老爷双目紧闭,不知不觉地放轻了脚步声,蹑手蹑脚地往后退去。

“干什么去?”

身后传来卫旭沙哑的嗓音,唬了他一挑,卫近忙回头,讪笑着解释:“老奴还想着老爷多休息休息”

卫旭揉着眼皮子,扫了他一眼,示意卫管家报下面情况。

卫近清了清嗓子,振声道:“那些灰碳里夹杂了不少漆木屑,有的人对漆木汁没什么反应,然有的人对此物反应很大,过度触碰轻则呼吸障碍,重则毙命”

“公子屋里的银丝碳一直是城东王家供应的,而厨房婆子为了贪图便宜,年前从大李村陈家定了些灰碳参杂其中”

漆木?真真是隐晦手段,到底是谁心思如此深沉?难道是他,不不不!!

卫旭即可起身,凑到管家跟前,低低问道:“赵怀民近来做了什么?”

“赵怀民近日下场考试,得了案首,近日忙着拜谒师朋好友”

“大人,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近踟蹰再三,最终还是想道出自己搜到的消息报于主子知晓。

卫旭闷闷点头,算是应允了。

“乐阳那边来信:赵恣已经过了府试”

眼前人身形一顿,摸着鼻梁,喃喃道:“我记得去岁县试并没有他,他...他怎么就过了试”

卫旭语气混乱不清,嘴皮子直哆嗦,眼里满是慌乱。

很快脑子里闪过一种可能,顿时跌坐在地上,“哈哈”

“原来是这样,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定是童子科,是也不是?”

在卫旭森然的目光下,卫管家缓缓点了点头。

远儿若是还在,定也是这般光景.....

微不可察地悲叹声渐渐不可闻,卫近浑身一僵,倏尔抬头看到了主子眼里的落寞与艳羡。

他搓着手,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连续失去两个儿子的中年男人。

“你说:远儿的死是不是报应?”

他那赤红的眼睛里蕴着浓浓的祈求之色,有迷茫,有愧疚,有怀念....

明远的身子一直康泰如虎,府中养了口碑极佳的大夫细细养护着他,日日请平安脉,平安脉薄子从未出现生病的端倪,偏偏就在他下了暗杀赵怀民命令后才暴毙,两人同一天出事,前脚他在书房收到赵怀民已经溺毙,后脚就传来明远暴毙的噩耗,他们讲深明院里里外外掘地三尺,丫鬟奴婢暴打多日均无所获,除了因果轮回这个理由,卫旭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从悲痛中走出来。

卫近眸色闪了闪,须臾定了定心神,挤出一丝笑,“老爷多虑了”

“明远公子死得时候,那位只是受了点伤,如今那位已然意气风发,而我们公子怕是早已投胎多年”

其实真要追究起来,卫明远与赵怀民是同一天出得意外,当初卫近亲眼看见了那位葬身荷花荡,河水与鲜红的血水混在一起,等赵怀民的尸体浮出水面时,他们方才离去。

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家明远公子就暴毙而亡,宫中府中请了无数大夫,均查不出其暴毙的来龙去脉。

“当初咱们把明远公子身旁里里外外彻查了无数遍,均无所获。许是天意如此,大公子生来是报恩的,时候到了自然就走了,强留也留不住”

他骤然面色一沉,话锋一转:“只是明辉公子这事必须查个明白”

“老爷为了栽培明远、明辉公子耗费了半辈子心血,可不能就这么倒下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卫旭作为一家之主不能轻易倒下,要像行军打仗中的旗帜只能迎风而立,血肉铸成钢躯,不能亦不敢倒下,想到这,卫近不免心酸,他掩面而泣。

这一刻,卫旭像个颓废的落汤鸡,瘫在地面上,下颚钻出一丛丛青茬胡子,眼神流出暗伤,痴痴地望着天色,就这么赤果果地露出憔悴不堪的一面。

不再像以往那般运筹帷幄,忠勤不悔。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