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五年后。

意大利西西里岛北部的巴勒莫。

炎日底下,普雷托利亚喷泉四周的多尊神话裸体石膏像高低远近不一,却异常协调典雅。

街上有着去教堂做礼拜的教民,行色匆匆的路人游客众多。

“阿祈。”

说实话,在异国骤然听到有人用自己的母语字正腔圆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并且那声线还有点令人心颤的熟悉——

换作别人可能觉得他乡遇故知,激动地转身跟来人执手言欢喜相逢。

但被呼唤的南宫祈本人并没有出现以上场景该有的表情。

她低头紧抿着唇,自言自语极力在说服自己。

“不可能……这里是意大利,哪会这么巧有人叫我。”

“听错了吧,可能只是碰巧发音一样……”

“南宫祈(Nanguu Inori)。”

继中文加日语双重叠buff直接点明呼唤的人正是自己时,南宫祈还是不相信。

“幻听,一定是幻听。就算会中文了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时隔多年死去的记忆又在攻击她。

那声线仅是比年少时的那个人多了几分沉稳,再怎么青天白日做梦也不可能突破次元壁出现在这里。

南宫祈没有回头,没有辨认方向就直接往前方跑。

没跑几步,手臂突然被紧紧抓住。

耳边传来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疲累和无奈。

“你跑什么?没听到我在叫你吗?”

南宫祈不敢置信地抬头。

男人有着瘦长流畅的脸型,高鼻梁,完美的发际线和下颌角。

银灰色的头发似在阳光底下发着光,双眸像被注入揉碎的一汪碧泉。

他的声音富含磁性,气场强大,气质出众,身高身材都不拖后。

“阿祈,听到我叫你了还跑?”

狱寺隼人仔细地打量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她脸上的微表情。

南宫祈微扬起头颅看着他,表情从不可置信,到茫然失措,再似有些破裂的面具。

“……Cosplay?”

南宫祈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梦转千回出现在脑海里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人有相同,音有相似,说不定只是谁在恶作剧。

狱寺隼人:“……”

他眯了眯眼,脸上的表情无奈至极。

听到这熟悉配方熟悉味道的无厘头的话,又缓缓笑开。

像春日里绽放的花蕊,满是柔情。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这?”

南宫祈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久不见了,阿祈。”

再也忍不住,将阔别多年的她拥入怀中。

力道紧得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南宫祈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又闻到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她闭眼又睁开,迟疑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轻轻推开。

“狱寺隼人,你现在多高?”

“……一米□□。”

南宫祈低声吐出句国粹,想要挣脱被他包在掌心的手。

“这是打了激素吗?长这么高。”

狱寺隼人:“……?”

南宫祈自成年后五年来长到了一米七二。

她觉得自己这高度已经算很棒了。

没想到当年将近一米七的男人,硬是韭菜长茬一样拔高了二十公分。

现在的她还得仰起头来看他,这种落差感让她感到心酸,鼻子也酸。

“阿祈,多年未见,你只关注到我的身高吗?”

南宫祈动了动,还是没能抽出被他攥紧的手。

她仰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问得好,先往后稍稍。你别抓得这么紧,手汗都出来了。”

狱寺隼人:“……”

“我松开你确定不会像刚才那样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

南宫祈:“你先松开,大庭广众之下这是性骚扰,犯法的。”

“你跟我说犯法?”

南宫祈:“……”

失策,忘了这货mafia的出身和本质了。

02

南宫祈低头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手解放出来。

未果,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天空。

“你看到那朵奇形怪状的云了吗?像不像我做的梦?”

狱寺隼人:“……”

“阿祈,不是在做梦。”

狱寺隼人轻笑出声,牵引着她的手抬起。

抚过自己温热的脸颊,再到嘴唇,最后停留在胸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