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羽、冷莫言(1 / 2)

白凛羽在前往幽冥宗的路上想了很多。

有她在生下程煜之后,是怎么以一个独身母亲的身份,在众人眼中从一个未婚先孕、还不识好歹将自己蹉跎成老女人的时候;有她在费尽心思花了五年时间的部署,最后只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甜蜜了六十多天,那个男人一死她就发现自己怀了孩子,但是被亲爹娘逼着嫁给自己男人的兄弟的时候,甚至还有最远的最初,她是怎么和这个男人相识的,她都历历在目,一点细节都没忘过。

幽冥宗的驻地其实就在边关防御线的边上,路程不算长,但她好像把自己的一生都给回忆了一遍。

除了那个人,现在应该很少有谁知道她的过去了,虽然她骨子里带来的性格在拼命地拒绝,但是她知道,自己很多时候除了找这个人,她根本就没有可以依靠。

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靠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幽冥宗首领在看到眼前人的时候,还天真地想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怎么,二十多年没踏足过这里,你还担心我会迷路不成。”白姨的怒气在来的路上已经散了个大半,现在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但就像她对这位杀手头目足够了解一样,相识了那么多年,幽冥宗首领哪里不够了解眼前这个人?这一看就是在哪里受了大刺激,现在过来找他发泄的。

而能够让她气到直接登上幽冥宗的大门,直闯他这个首领的房间的事情,就从最近来看,除了她儿子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就没别的了。

“你见过花无颜了?”他虽然用的是问,但他心里足够确定就是如此。

“你倒是挺安心的,你明明就先见过,还跟不关你事一样让他把那个姑娘带回来,然后好气死我对不对?!”

白凛羽的嗓子其实没那么沙哑的,这些年因为年纪上来的缘故,其实已经好听了不少,至少不会吓坏小孩子,她当年刚搬来边关小镇的时候,为了挡回去那些想要跟她搭伴过日子的男人,甚至用开口说话吓退了不少人。

但是现在,她当着这个唯一还在她身边,并且对当年事情了解到事无巨细的人面前,已经把嗓子喊到快破了的地步:“凌莫言,你是认识了我这么久,不应该是最了解我,最知道我这些年在意的也放不下的是什么吗?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竟然由着我儿子去跟那个女人接触!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哥哥吗?!”

冷不丁的被喊了本名,而且这段怨言里还夹着足以让他硌在心里一辈子的事情,幽冥宗首领咬了咬牙,隔着脸上的半边面具,白凛羽都能看到他逐渐暗沉的脸色。

“我就是足够了解你,所以在第一次见到那个姑娘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要动手了,那个时候,至少她还没跟煜儿有多亲近。”是了,幽冥宗首领第一次在苏记酒楼看到花无颜的脸时,这份怒气也没比白凛羽看见她时小多少,他当时是真的想把人给杀了的,“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我手上的刀只杀该杀的人,哪怕这个人位高权重,人一死整个天下都一团乱,我也不在乎,只要他在我这里该死...我不能因为一个长相,就去断送一个才刚来到这个世上没几天的小姑娘的命。”

所以他当时才会立刻离开苏记酒楼,转身就要往芜雅阁走去,因为那个地方有确认他内心所想的办法,但谁让他遇上了丞相府公子的跟踪呢。

“凛羽,她可能只是长得像。”

“谁会无缘无故的跟一个自己非亲非故的人长得像?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有否认过你跟煜儿的爹没关系吗?”白凛羽在这个人面前,疯狂与不讲理的固执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跟平常她所表现的‘白姨’简直就像两个人。

“可你从来就没认错过我们两个!”幽冥宗首领说话的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先前他还在担忧,这个女人的声音会不会把宗门弟子引过来,后来发现她喊了半天也没人影出现,才后知后觉的想以她的身手,说不定那些小辈连她进来了都不知道,就直接给点上穴不知道给扔哪儿了。

这个女人,曾经可以凭着一己之力,不到五年就升到了幽冥宗左使的位置,也就只有他,仍然还把她当成那个需要自己守在身边保护的小姑娘。

他喊完之后冷静了片刻,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因为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再去跟她计较什么。他们都老了,孩子都长大到有心上人了,哪怕她一直都在拒绝自己,但现在已经只剩下他跟她了,他还需要去计较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吗?

就在幽冥宗首领自我消化的软和了自己的脾气,打算给对方道个歉再说点好话的时候,白凛羽把脸一沉,用她这辈子最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怎么会把你们认错?我爱的男人,从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那种感觉,换成谁顶着他那张脸都不会有,更别说你从一开始,对我的态度就跟他对我的不一样。”

然后成功的又把缓和的气氛给搞僵硬了。

这时候,幽冥宗首领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白凛羽发现自己怀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