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那带着口罩也挡不住的香味。

开工的这天，张长水七点半就到了厂子门口，再次进入厂子，厂里一片荒凉，新生的野草从砖缝中伸出头来，高大的树木枝叶乱糟糟一团，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修剪了，工厂围墙上爬满了黄绿相见的爬山虎，黄的是去年的枯枝败叶，绿的是今年新发的枝芽。

厂子红火的时候，即使是周末，也是人来人往人气充足的，这会却让这些野草野藤占了风头，张厂水心里说不出什么个滋味来。

就像是一壶烧开了的水，壶口壶眼都被堵住了，水泡翻滚着却发泄不出来，只能带着水壶一块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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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以后，就陆续有工人过来了，今天要生产的是样品，等找到销路之后，才会大规模的生产。

许清玉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含着对未来的担忧。研发，生产和销售，第一关和第二关她算是勉强闯过去了，最难的第三关，也不知道能不能闯过去了。

甚至许清玉昨晚上还做了个噩梦，她梦到自己的洁厕灵无人问津，一箱子一箱子的货物压在仓库里，最后仓库里都装不下去，她只能把挤压的洁厕灵带回家里来。

那些箱子在家里垒成一堵堵墙，那墙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都像是积木一样倒下，铺天盖地朝她压下来，把她压在了最下面。

这个梦生生把许清玉给吓醒了，她满脸冷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就像真正发生过的事情一般。

梦里的景象，是许清玉最害怕的，她害怕自己生产的洁厕灵卖不出去，害怕第一次创业失败。

许清玉半靠着墙壁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困意袭来，她才又慢慢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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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主任找的几个工人都是性格老实可靠，工作踏实肯干，不会偷奸耍滑的。

他心里是这样盘算的，许清玉要是创业成功的话，少不得还得要找人帮忙加工日化产品，要是找了爱生事的，人家觉得厂里的工人不可靠，不来厂里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效益不好的国营厂可是不少的，找一个愿意帮忙加工日化品的厂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许清玉创业不成功的话，那也没什么，反正他也只管帮忙联系几个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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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来了以后，许清玉带着金秋月到了车间，跟上次来不一样，今天车间里明显打扫过，地面扫过了，机器上的灰尘也都擦干净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在许清玉的指导下，工人按照比例把原材料搅拌机中，接着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几种配料被快速的搅拌......

听着机器的轰鸣声，看着忙碌的工人，许清玉的眼神满意的眯起来，不管以后会有多少困难，至少这会儿她对未来是信心满满的。

她的产品生产出来了，接下来就是质检，销售，争取能把自己的产品卖到大江南北四面八方。

金秋月跟在许清玉身后，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光洁的额头来。

她从来没进过工厂参观过，不光是轰鸣的机器，还是会自己动的生产线，对她来说都很新奇。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里的一切，却不会乱走一步，她牢牢记着清玉姐说的话，绝对不能乱走乱逛。

要不然碰到什么东西，就得给清玉姐添麻烦，她是绝对不会做给清玉姐添麻烦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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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通过了质检，可以正式上市了，许清玉心里的一口气狠狠提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产品到底受不受欢迎，也不知道自己的产品能不能卖出去，

那个梦里的大山重新对着她压了下来，许清玉心里的情绪翻腾个不停，面上却不露出什么来。

拿上产品，许清玉和小舅许瑞军先去了苏市。

许瑞军在苏市有个熟人，就是那个在苏市供销社工作的采购员。

那采购员以前经常来江北市日化厂采购，和许瑞军因为偶然认识，两人脾气相投，就这样成了朋友，现在还有联系呢。

不管什么时候，火车站总是人来人往的，许清玉和许瑞军一人背了两箱子洁厕灵，随着人群走出了火车站。

“清玉，时候不早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