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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么回事?”何晏一边说着,一边往府中走,“你慢慢说,不要急。”

这少女是同何晏自小一起长大的孤儿,认了何晏母亲做义母,名叫何长羽。她说道:“义父义母三日前不是回了山寨?可今日我收到来信,义父义母带兵昨日已经南下去了。”

原来如此,何晏终于明白黄修正为何这般胆大妄为的算计她了。在乱世中,兵权大于天,她父母有六千多兵马,一来便砍了原来灵州府尹的头,这下马威足以让灵州上下不满,但畏于军队,灵州上下官吏豪商不敢说些什么。想必黄修正是提前知晓了父母离开的消息,想起她刚醒来丫鬟二人的对话,冷笑一声。

她刚想说什么,便是连天的咳嗽,眼角沁出生理眼泪,眼尾一片红。她拿手帕擦了擦嘴,洁白的手帕上染上一缕血丝。

何长羽慌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担忧道:“晏晏,你这病真实顽缠,怪不得义父义母要南下给你寻药去了。”

何晏淡定地收了帕子,血条虽然红的吓人,但毕竟还有,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她惊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说说。”

何长羽这才把前后始末一一道来。原来何晏这病从冬日一直持续到如今不见好,她父母就这一个女儿,自幼便是宠得很,寻医问药不见好,前几日府上来了一老道,神神叨叨算了何晏的生辰八字,和何父密谈一番,何父才决定回山寨。

“……义父义母本是怕离别伤心,回寨中做个掩饰。”何长羽把何父的来信交给何晏,“在信中义父都说了,晏晏你的病只有南疆的神药才能治好,如今天下大乱,不能托商贾买来,只能亲自去寻。”

何晏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且不管老道真假,父母爱女之心无可言说。她心中升起暖意,不管前世今生,虽然她没有健康的身体,但是有一双爱她的父母。

像是怕何晏担心,何长羽道:“义父义母带走了寨中一半的兄弟,都是最多半年他们就回来了。义父虽然给你了代行府尹的委任书,但你也别担心府衙的事,义父都安排好了,曹叔和军师都在,谅这灵州翻不起什么大浪。”

何晏一喜,竟然有外挂?她怕何长羽担心,并没有说黄修正已经尝试着翻天了。她放松下来,道:“长羽,父母那边你试着联系,能报平安也好。曹叔和军师此时在哪里?我想见见他们。”

何长羽点头:“我去找他们,你回房记得喝药。”说完,何长羽就小跑着离开了。

按照大燕旧例,一州府尹便住在府衙之后,前院为公家,后院为私院。灵州府衙不算小,被砍了头的府尹是个骄奢淫逸的,把府衙修得极其奢华,但何父是穷苦出身,没有什么讲究,偌大的花园没怎么打理,杂草斜逸,乱花迷眼,倒是有几分热闹生机。

回到自己的院子,丫鬟便端来了药,见着乌黑的药汁,何晏皱起眉。丫鬟劝道:“小姐,这药虽不能根治你的病,但也是补气益血的,你病的顽缠,大夫说虚得很。”

她能怎么办呢,即便杯水车薪,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苦药。良药苦口,她连吃了几个蜜饯,越发觉得自己要赶快想办法让灵州摆脱贫穷奔小康。

这般想着,她便去了何父的书房。何父虽是个粗人,但落草为寇之前也读过书,考了个秀才。可自从大燕幼帝登基,外戚与宦官互相倾轧,轮番掌权,科举也荒废了好几年,何父读书没了前程,又无地可种,只能带着乡亲上山活命。他做府尹这半年,杂事繁多,想要施展又碰壁良多,还未大动肝火整治一批人,女儿却病了。如此,许多文书都耽搁一旁了。

书房里入目便是一张灵州舆图,何晏看去,灵州三面环山,背倚石山山脉,东靠葫芦山,东北镇邶山,若是从高空俯瞰,灵州是在一个堪堪被堵死的三角形中夹缝求生,加上此地气候干燥,实属不是人居住的好地方。奈何上天馈赠,一条大河西南浩荡而来,横跨灵州南北,成了养育无数生灵的母亲河。

她皱眉,灵州下有五县,虽然气候不宜,但是有乌河在,种地浇水也不至于年年乞丐那么多。

她坐回桌案,翻看一些文书,满纸的文字密密麻麻的透着一个“穷”字,她手中把玩着父亲留给她的府尹官印,眼神落在舆图的最北方,那里有灵州如今的最值钱的东西——白银湖。

白银湖是一个盐湖,依托于此这里形成一个以卖盐贩盐为生的县城——湖源县城,可它确实灵州商税缴纳最少的地方。

何晏垂眸,自古盐铁官营是有道理的。盐是雪花银,灵州上下沆瀣一气,倒不知落了谁的口袋。

正想着,何长羽风风火火地跑来了:“晏晏!军师不见了!”

【好家伙,这灵州也太穷了吧,怪不得是最难的副本。】

【我还以为那军师是个重要NPC,白白期待了。】

【我以前看到过大神刷这个副本,军师确实有几把刷子,还给大神提供过帮助,但是他竟然跑路了?这主播真是倒霉,她有什么能耐能对付黄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