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七句真三句假，但是他宽慰于棠沉灵活的心思，心中便生了几分愉快。

“我知道你姓棠，但是这件事只能我知道，你明白吗？”

棠沉不可抑制地睁大双眸，原本松快下来的心又跳的飞快，冷汗瞬间湿了后背。不仅仅是因为贺驰知道她的身份，还因为贺驰话里的意思。

按照贺驰的话来说，父亲的死真的和军中的人有关。

那贺驰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棠沉艰涩地开口，“您……您是谁？”

贺驰和往常一样看着她，这次两人对视，棠沉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之前从未注意到的如父亲一般的慈爱和被深深压制住的激动。

“我曾是棠将军的副将。”贺驰接着小声说，“小姐，您不该趟这一趟浑水。”

贺驰的手死死握着腰间的剑鞘，克制着言语中的激动，在众人看来他神色如常，只有离他最近的棠沉知道他正经历着怎样的挣扎。

“您得活着，您得好好活着。”

贺驰知道棠沉还是在棠将军活着的时候。棠将军在行军作战时是最勇猛最无所顾忌的那一个，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但是休战后也会在喝酒的时候盯着篝火同他说起自己有一个宝贝姑娘，是他的眼珠子。

他想把洛水人打回老家永远不敢探头，这样他就能回家陪他的宝贝姑娘放风筝。

又会说，还是不要放风筝了，他要教姑娘功夫，教她用剑，这样才不会被混小子随便欺负。

但是练功练累了他会放风筝给姑娘看，姑娘喜欢，看着飞得高高的风筝会笑。

他的宝贝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如果不用打仗……他也会是个好爹爹。

他要姑娘平安顺遂，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但是现在，贺驰不敢说，棠沉不敢问。

前路荆棘密布，继续走必然遍体鳞伤，贺驰拦不住棠沉，棠沉也只会孤勇前行。

只希望神灵的慈悲可以降临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