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云沉沉，灰暗的天空不见光亮，积聚的乌云摇摇欲坠。

有了电话号码后方便了不少，一条简短的短信就可以约好一起吃早饭的时间。

食堂门口，闻时就见到荐云雪遥遥往这边走过来，白衣黑发，在不甚明亮的天气，也宛若行走在云雨之间。

“走吧。”荐云雪见站在门口的闻时，站得笔直，又有点呆怔，冲着他笑了笑提醒道。

还是每天重复的饭菜，不重复的是闻时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接受。

找了张小方桌，两人面对面坐下，安静得只能听见蒋姨在后厨的忙碌声。

-怎么样，昨天是没找到吗？

荐云雪本来昨晚就想问的，但是路上又担心人多耳杂，又逐渐被疲倦侵蚀，又想着闻时那边也需要好好休息就作罢了。

闻时看到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手机，递了个眼神给他，才拿出手机，看到荐云雪发的消息，想到面对面坐下，都需要短信联系，有点下特务接头般谨慎，唇角勾了勾，右边嘴角的梨涡愈发明显。

-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但也有意外收获。

-那就好。

荐云雪没再继续问下去，她一开始也只是想问弄明白昨天闻时那句，是也不是的意思。

闻时见到荐云雪把鸡蛋敲破，又沿着桌子滚了一圈，再慢慢地褪去外壳，就像在玩一个玩具，好奇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荐云雪抬起头，看见闻时正看着她手里的鸡蛋，明白了他在问什么，眼眸闪过一丝光亮，神秘兮兮地凑到他面前，弄得他也郑重起来，结果听到荐云雪轻声吐出两个字，“好剥。”

闻时先是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而后眉宇舒展，露出一排白牙，笑了起来，黑曜石般的瞳仁熠熠生辉。见到他的模样，荐云雪也忍不住，眉眼一弯笑了出来。

杨艳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听到笑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结果没人和她的眼神对上，又别过头去，找饭吃去了。

二人注意到杨艳的进入，收敛了笑容，埋头一口一口吃起饭来。

-你和她不熟？

闻时的短信过来，荐云雪晃了一眼，拿起手机敲字。

-不熟。

-她和你的案子有关吗？

-嗯。

想要寻求帮助，就需要全盘托出，闻时现在没有时间给她描述一整个过程，只能有问即答，毕竟信任都是相互的。

杨艳那边也不时转过头打量着这边，还是一如既往地和蒋姨打了招呼，得到的仍是不冷不热的回答，红艳的嘴唇在这种天气里分外显眼。

“要不然我先走？”荐云雪低声询问。

闻时眼神掠过站在食堂窗口的杨艳，略微思索了一会，还没等他回答，积聚的云层庞大而臃肿，终于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瓦上，雨声哗哗作响，天地间顿时变得迷蒙起来。

闻时听到雨声蹙了蹙眉，预判失败，本来看着天上的乌云还以为要等一会才会下雨，至少能够把早饭时间平稳度过。

“一起。”闻时站起身，看着外面的不停歇的雨珠。

荐云雪在旁边倒是抬了抬眸，望着飘零的雨滴，清澈的双眸微动，又看了眼皱眉的他，转过身，朝着后面蒋姨开口道，“蒋姨，有没有伞啊？”

蒋姨找出了一把伞，十分勉为其难地递给闻时，“喏，只有一把，云雪要是淋雨了，我拿你是问。”

闻时接过雨伞，朝着蒋姨笑了笑，加重了语气说道，“放心。”

荐云雪躲进了他撑开的伞里，看到旁边的人，闻时黑沉沉的眸子亮了一下，放小了步子，往前走去。

满目雨丝飘落，温度倒是降了降，细雨洗去了沉闷黏腻，灰暗的矮小房屋似乎都反射着奇异光芒。

倒是杨艳在旁边悄悄观察这一切，等他们走后，低声自言自语了句，“他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回应她的只有滴溅不停的雨声。

“你不接近她吗？”荐云雪仰着头，冷冽的声音飘进雨里，再传到闻时耳边。

“怕起疑，再等等。”闻时别过头，俯视着比这个矮了大半个头的她，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

“蒋姨不让我熟悉她。”荐云雪垂下眼眸，声音有些无奈。

“她们有过节吗？”闻时在第一次打照面的时候就发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

“嗯，好像是蒋姨之前劝她别跟赵老板，她不听。”荐云雪悄声道。

“好，我再想想。”闻时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迈上了大厅，相互告了别。

闻时走了进去，看见老孙和老吴都一脸坏笑地看着他，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了？”闻时没忍住，问道。

“老周请假了。”老孙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