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1 / 3)

秦昭眉眼染上不悦:“上次是谁跟我说旁的听我安排,这才过了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叶向洵面色颇有些为难:“我自己做功课倒还好些,可若要教旁人,便不大行了。”

秦昭正欲再辩几句,却又有侍从前来通报,说是裴府来人了。

两人坐在秦自明身侧,原来是裴相请来了当世大儒王弘和教书,便借此由头给所有去过的书塾的学生送去了请帖,刚好秦昭在这书塾念过一段时间,由此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中了。

秦昭微微一笑,莫非她要转运了。

裴家侍从不知从哪里又摸出另一个请帖来,打量了叶向洵一小会儿,便上前递给他:“二公子听闻叶公子已过了洲试,开春就要去北府书院念书了,特地嘱咐我也给叶公子送一份请帖。”

叶向洵接过来,指节用了几分力,点头道:“多谢。”

秦昭却一愣,裴相分明只有裴行远一个儿子,这位二公子又是谁?

“你家,二公子?”

那侍从听了咧嘴一笑:“秦姑娘还不知道吧,二公子幼时流落民间,裴相苦寻数十年,五日前才得母子团聚。”

秦昭点点头,心中忽然涌上来一个有些离谱的念头,失而复得的幼子同身有腿疾的长子,裴相能忍得住不偏心么。

*

叶向洵缓缓步入房门,面色深沉地将请帖丢在桌案上。

阿元从暗处现身,将请帖端在手里细细看了看:“公子,他入京了。”

叶向洵点点头。

“准备在京郊城隍庙的尸体我处理掉了。”

“阿元,这段时日辛苦你了。”叶向洵扶额,眉间是化不开的愁色。

“公子想好了?”

叶向洵点头:“他既已入京,我便无法再取而代之,事到如今,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阿元点头,他从来相信公子,大风大浪都能死里逃生,逢凶化吉,如今的局面他定然也能破。

*

时隔数日,再坐在裴家书塾中,秦昭的心境多少有些变化,从前她来这里,一门心思只想着向裴行远证明自己,现在她只想快点过了县试,脱离秦自明的“魔爪”。

她将将把书册放在桌上,便有一个裴府侍从打扮模样的人躬身进来,立在她身侧,小声道:“秦姑娘,我家公子有事找你。”

秦昭一愣,细细打量着这个侍从的模样,确实有点眼熟,似乎在裴行远身侧见过……

“他找我何事?”

“公子说,姑娘去了便知道了。”

裴行远几乎不会主动找她,她目光在那侍从脸上滚了几道:“他要我去哪?”

侍从侧身,抬手道:“姑娘跟着我便好,公子备了些东西,正要给姑娘呢。”

思索了半晌,秦昭还是起身去了,她临走时为求稳妥,在叶向洵桌案上留了一张纸条。

秦昭跟着那侍从身后,除却从府门到书塾这段路,她都不大熟。

侍从拉开一扇门,引着她进去,只见屋内摆了不少花糕,酒水,还有不少爽口的炸货。

秦昭还未立定,那侍从便无言地退了出去,她觉得好生奇怪,只得捡了个凳子坐下,对面前的茶水却不大敢动。

因为她又想起之前在京郊白家那段不大愉悦的回忆,还是谨慎为好。

屋内有些暗,秦昭起身打算点一盏灯,将将擦亮火折子,还不及对准蜡烛,便有一股不知哪里的风将火吹灭了。

她满脸迷惑地望过去,却见对面立着一人,手执折扇轻扇,一张有些面熟的脸,微微笑着望她,却不说话。

“裴大哥?”

对面那人嘴角愈发上扬了,他从暗处踱出来,分明有一双好腿。

“你不是裴大哥。”秦昭眉眼一横,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你是裴家的二公子?”

那人呵呵轻笑一声:“听闻秦姑娘是京城最古怪的人,不想也有一些脑子在身上。”

秦昭见他来者不善,语气中便带了些不快:“你找我来做什么?”

方才那侍从只说他家公子,却不曾说是哪一位,大概是裴二寻了个她脸熟的,好把她诓来这里。

裴二哗的一声将扇子折起来放在掌心,另一只手抓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秦姑娘怎么不吃东西,害怕裴某下毒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武将的姑娘就是脾气大。”他一把将秦昭按在凳上,“我请你来,是邀你来看戏的。”

“看戏?”

他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地笑起来:“是啊,看戏怎么能不吃东西呢?”言罢他又朝秦昭推过来一盘核桃酥。

“呦!来了!”他压低声音,甩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秦昭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间屋子是个小暗阁,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