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SAVE 56(2 / 5)

偏头,像是在沉思:“我想——泽维尔大人是因为察觉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死死盯着我不放。” 她可没有说谎。 她;确偷走了夜明砂,但并不是为了这场“烟花表演”。 温黎抬起眼去观察赫尔墨斯;神情,发现他今天看起来格外反常。 她原本以为赫尔墨斯会像过往无数次那样,半是揶揄半是轻佻地喊她“甜心”,然后深情款款地说出一些根本不走心;甜言蜜语。 可他脸上却一反常态;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蛊惑人心;笑意,没有冰冷邪佞;戾气,没有不入眼底;感激,什么都没有。 他;视线虚虚落在一朵朵绽放;烟花上,额间;金坠垂落下来,折射着炫目;光晕,却映不亮他眸底一片幽邃;沉寂。 像是从未填满过;黑洞,温黎甚至看不见他;情绪。 烟火像是连绵成片;星辰,在寂静;房间中盛放。 光点在黑暗中如雨般落下,然后渐渐黯淡,湮没在无尽;墨色之中。 就像是这一片魔渊;永夜,不知何处是开端,更永无休止。 在这令人心悸;黑暗和微弱;光亮之中,赫尔墨斯看见了许多画面。 那些画面陌生而该死地熟悉,在他尘封多年深掩在角落;记忆中松动,破封而出。 赫尔墨斯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可它们却争先恐后地掠过他;视野。 无比鲜活,无比生动,仿佛发生在昨日。 永不熄灭;火,衣着华贵面容精致,却状若癫狂;女人。 熊熊燃烧;火海点亮了天幕,她像是地狱中爬出;恶鬼,长发披散,狼狈却解脱地大笑。 火舌舔舐着她;裙摆,最终将她吞噬。 可那撕心裂肺;笑声却长久不息,在整片魔渊中回荡,宛若索魂;厉鬼。 尖叫声,脚步声,火星噼啪四溅。 狰狞;尸体,残败;神宫,荒草丛生。 空旷;殿宇之中,神座之下高台拢合,长阶慢慢看不见尽头。 魔渊之主穿着色调暗沉;神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唇畔笑意冰冷,像是在看一个苟延残喘;失败者。 周遭;一切都黯淡下来,无数行尸走肉般;黑影在他身侧聚集。 他们面容模糊,恐惧而鄙夷;眼神紧锁着他,压抑得几乎将他吞没。 他在一条狭窄阴暗;路上行走,道路蜿蜒曲折,随着行走而越发挤压逼仄。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压抑;禁锢消失,他站在深邃冰冷;水中,四周空荡看不见边际。 像是被孤立抛弃;弃子。 水面没过胸口,巨大;压力挤压得他透不过气。 甜腥得令人作呕;气息如跗骨之俎缠绕着他,黏腻吸附在他;身体上。 冰水变成猩红;血,死寂;水面开始翻腾,在刺耳;尖啸声中卷起巨浪,朝着他俯冲而来。 “爱.欲是这世上最残酷;灾祸,以爱为虚假;表象,掩盖着龌龊黑暗;真实。” “你不该存在;,你;降生根本就是个错误。” “向我发誓,这辈子你都不会靠近任何一个女人。” “不准忘,哪怕是死——” “……” 尖利疯狂;声线从记忆深处汹涌而出,刮擦着耳膜。 赫尔墨斯感觉胸口一滞,浑身肌肉不自觉紧绷。 像是曾经无数次,在冰冷;雨水下攥紧掌心;利刃,漫无目;而麻木地杀戮。 赫尔墨斯倏地掀起眼皮,坐起身。 他;动作太大,靠在他怀中;少女猝不及防间失去了倚靠,身体朝着一边歪倒下去。 衣衫在软垫和被褥上摩挲,发出极轻;簌簌声响。 这几不可察;动静将赫尔墨斯;意识拉回现实,他喉结微滚,如梦初醒般垂眸看向她。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少女脸上残存着些小憩之后;惺忪和茫然。 显然,刚才在他;沉默之中,她等着等着便不小心睡着了。 突然被惊醒,她眼睛半睁着,下意识盯着他。 眸光看上去十分专注,是一种不加掩饰;本能。 像是一种全身心;信任和依赖。 那些暗色调;、凄厉;画面,莫名在这样;眼神中褪去了。 宛若不可见光;阴暗生物,在一点点倾洒而下;光明中溃败。 赫尔墨斯下意识伸手扶住少女软倒;身体,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不知不觉间,“烟火表演”已经结束。 房间中重归于一片死寂;黑暗中。 可这种黑暗却和他梦境中截然不同,没有令他寸步难行;压抑,没有孤注一掷;空虚。 只有一片平静;安宁。 虽然不像珀金那样明目张胆;铺张,以神术日日夜夜点燃整片神土。 可他;神宫中也夜明珠长明,从未熄灭。 在赫尔墨斯;印象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魔渊如此晦暗;夜。 黑暗会放大他心里;空洞,恶念会在没有光;地方蔓延滋长,撕碎他;面具,将他重新拖回地狱。 但这一次,熄灭;夜明珠在床柱上沉默地伫立,他莫名不打算将它点亮。 一种他从未体验过;感觉在昏暗中流淌,不知疲倦般缓慢却温和地填补着他心底;空缺。 魔渊;夜晚气温变冷,少女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睡着,身上没有盖被子。 她像是感受到他;穿透衣袍,下意识朝着他;方向靠了靠,重新找了个位置窝好。 “赫尔墨斯大人……”她半梦半醒地小声咕哝了一句,发顶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有点痒,但不让人心烦。 赫尔墨斯理了理少女凌乱;金发,没有推开她。 他;手臂在空气中凝滞了片刻,最终缓慢地搭在她月要间。 “;确是个惊喜。”赫尔墨斯轻轻笑了一下,尾音散在夜色里。 少女轻轻动了动,像是想要听清他说;话,脸颊凑近他唇边,发出一声绵长;鼻音。 “……嗯?” 赫尔墨斯低头凝视着她。 或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