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贺泽小心翼翼的将手机靠在耳边问裴皖。

“我在家，怎么了？”

“那个，下周运动会，你能给我送水吗？”

“嗯？”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算了！我没别的意思。”

“当然好啦，我刚才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好！你运动会有报名吗？”

“报了三千。”

“这么厉害，我才报了一千。”贺泽有些震惊。

“哎呀，我是被体育委员逼着报的。”

“勇气可嘉！”

裴皖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可是又不想挂电话。

“那个，会不会太晚了？”

“明天周日，我没那么早睡。”

“噢噢，那你在干什么呀？”贺泽问。

“我也刚闲下来，没什么事干。”

“那一起写作业吗？”

“可以啊，刚好有不会的题也可以一起讨论。”

所以两个人有些紧张又有些尴尬的打了很久的电话。

裴皖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着别人。

“裴皖？裴皖？”贺泽叫了几声。

裴皖刚缓过神来。

“怎么了？”

“没事，听见你没什么声音就叫叫你。睡着了？”

“没有，出去喝水了。”

“噢噢，那你不困吧？”

“不困。继续写。”

半个钟后，裴皖有些困意。看着手机上三个小时的通话记录不舍得挂。

于是她决定，直接开着电话睡。

裴皖刚躺上床，手机就传来了贺泽的声音。

“裴皖？你睡了吗？”

裴皖当作没听见，盖好被子拿起手机。

贺泽又叫了几声，裴皖权当没听见。

裴皖听见贺泽小声的笑了一声，自己也弯了弯嘴角。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趴桌子上睡了，想把你叫醒，又不想挂电话。”贺泽有些烦恼地自言自语。

裴皖努力让自己当作没听见，但思绪还是涌入了大脑。她看着手机上流动着的数字，怎么也舍不得睡。

对面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好困，该睡了。”

裴皖拿着手机贴近着耳边，努力地听清贺泽的呼吸。

“晚安，裴皖。”

耳边措不及防的声音吓了裴皖一跳，但好在她没喊出声。

对面的贺泽睡得香甜，可裴皖一夜无眠。

她贪婪又愚蠢地将耳朵贴近出声口，试图听清贺泽的声音与余苏的区别。

她可笑又卑微，暗骂自己就是一个王八蛋。

可她还是入了神，余苏和贺泽的尾音实在是太像了。她甚至认为在某一瞬间，余苏还在她的身边。

......

裴皖猛地想起，在和贺泽同居的第一晚。

贺泽搂着裴皖道：“五年前我偷偷的对着电话想你道晚安，五年后我能光明正大的搂着你和你说晚安。”

裴皖当时还没想起来，偷偷道晚安是什么意思，但如今全都豁然开朗。

裴皖已经好久没睡好觉了，她照常四点钟起来。她发现手机有条信息，果不其然又是贺泽的。

贺泽【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说来也可笑，我一直认为我很懂你，原来我们的思维差了这么多高度。也许，每当我自翊了解你时，你会在心里偷笑吧。我能明白余苏对你有多重要，我也不在意你对他的感情。毕竟，我怎么争得过死人呢......】

裴皖还没看完，但还是感到无语。

贺泽：【我好想给你打电话，可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怕打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电话吗？我知道你没睡，我听到你笑了，可我表达我的感情绝对是真的。我自知唐突，可我情不自禁。我有一个荒谬的请求，就是如果回到那个晚上，我希望你能对我说一句晚安。对不起...大晚上睡不着只好来打扰你，你若是觉得冒昧，你可以当作没看见。】

裴皖盖住了手机，她知道只要回了就是变相告诉他有机会。她已经犯过错了，不能再犯了。

最后与你道晚安，祝你有个好转弯。

贺泽早上总看手机，他希望裴皖能给他回信息。哪怕一个字。

早上吃早餐时他等了很久，但他一直安慰自己。

应该是还没起床。

到了公司看文件，还是没回。

应该刚起床，要忙着洗漱。

等到了开会，贺泽还是在等。

应该在开车，没事的，再等等，说不定开完会就回了。

等开完会，贺泽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可手机页面比他脸还干净。

说不定，她今天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