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新旧情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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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这江湖中,最灿烂的那朵火焰。「白愁飞」

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路饮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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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愁飞帮忙,三人结束会谈的时间比路饮溪估计得要早许多。

路饮溪给赵远写下一封回信表明自己过去的大致时间,又看了眼花无错想要送给苏遮幕的东西,想了想后站起身来:“大白,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去趟金风细雨楼吧。”

“好。”

路饮溪走后,白愁飞和花无错之间的气息有些凝滞。

看着白愁飞眼中暗藏的疑虑,花无错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率先打破了僵局:“白副楼主,江湖果真风云日变,没想到还能有与你共谋的一天啊。”

白愁飞仍没有舒展眉眼,路饮溪走后他便收起了本就不多的温和,他缓缓抿了口冷茶:“确实是风云日变,我也想不到你在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之间两边倒还不够,转眼之间便又成了八方阁主事,你原本不是打算离开京城吗?”

花无错对白愁飞话中带刺的样子并不恼怒,生死一道坎,他如今已看开了许多事情。

花无错也知道白愁飞这是在为路饮溪担忧,好笑之余也有几分对男女之情的感慨,果然是关心则乱。

“白副楼主不必如此试探,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只是曾经立场不同罢了,你怀疑我会背叛八方阁?我原本以为京城是一片英雄地,没想到是一片生死场,我在京城江湖里起起伏伏了半辈子,到头来也只落得生死之间走上一遭,如今阁主的志向就是我的志向,八方阁里人人皆如此。”

白愁飞不愿轻易相信花无错的空口白话:“这才过了几日,你对八方阁的情谊倒像是比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还要深。”

花无错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他笑着道:“那日棋差一着沦为败军之将,京城已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本想清净地离开,只是无奈如今的江湖生死皆如戏剧身不由己,若非八方阁的人来得及时,我早就是一缕冤魂了。如今我所想的,不过就是让我这把老骨头,再发挥最后一点价值罢了。白副楼主或许还没来得及了解,八方阁虽然行走在暗处,要做的事却是真正的轰轰烈烈。”

花无错说着说着,言语间便带上了一丝神往:“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阁主有万里挑一的才能,能用来做到很多事情,但她却用来求万民的自在安乐。八方阁要让江湖重新成为一片英雄地,让大宋有一个清清白白的朝堂,我愿意为她尽心尽力,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家国。

白愁飞内心的怀疑慢慢散去,他沉默地听完了花无错的解释和对世事人生的感叹,如今的江湖确实是乱象丛生,从路王府费尽心思隐瞒谋划的处境以及他和王小石含冤入狱的经历便可见一斑。

这几日白愁飞因着金风细雨楼和路饮溪也终于感觉真正潜入到了这潭浑水的深处,但越往下越是感觉深不见底,想要成为江湖第一人恐怕需要的还很多,但越是不易他越有斗志……

路饮溪换了一身黑衣回来了,也打断了白愁飞的沉思:“大白,我们走吧。”

“好。”白愁飞回过神来,起身走到路饮溪身侧。

路饮溪抱起木盒和白愁飞一同告别了花无错,随后赶去了金风细雨楼。

金风细雨楼的大门仍挂着白幡,服丧期间,苏梦枕一身玄衣,听说路饮溪来访,便到飞天跨海堂等着她。

苏梦枕还是第一次见路饮溪一身黑,但八方阁和金风细雨楼这两个组织之间并不适合有太多交往,更何况路家在大宋地位敏感,路饮溪没有任何理由来送礼才对:“路阁主这是何意?”

路饮溪将手中的木盒举起:“苏老楼主的丧仪我不便参与,但也想代表八方阁尽一份心意。”

“这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肯定是好东西,苏老楼主一定会喜欢的。”路饮溪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只是一时兴起送礼,“陌玉。”

“……”苏梦枕皱眉看着陌玉现身将一个铁盆放到了大厅正中,路饮溪将手中的木盒打开,拿出一个卷轴端端正正摆了进去,往上浇了一小壶酒,随后点燃了卷轴。

路饮溪眼见着苏梦枕起身走来有阻止之意,率先开口道:“我不是傅宗书,又不是送你鞭炮,咱俩现在也算同盟,跟我还客气,多见外啊。”

苏梦枕本想再问,但路饮溪已经收起了笑,正色规规矩矩对着金风细雨楼楼主的座椅行了一礼。

路饮溪拜的,是苏遮幕,替的,是花无错。

酒水的助燃下,火烧得极旺,路饮溪拜过之后,无人再得见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完整字迹。

【与兄书】

「……

……

……

……

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替花无错完成了心愿以后,路饮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