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鸣很干脆地认输：“我输了，白公子的武学天赋确实很高，你起步远比名门世家子弟晚得多，却能在短时间内借助其他帮派不算高深的法诀形成自己的武学，我自小潜心修炼，却不如你。”路清鸣在八方阁的权限不低，为了了解未来妹夫也曾看过白愁飞的资料，知道他坎坷的习武经过。

白愁飞虽然从不认输，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算赢：“你没输，你身上有伤，而且如果不是小溪在我赢不了你。”

白愁飞虽骄傲倒也爽快，路清鸣心中欣赏，畅快地笑了声：“哈哈，在我这里，武学可不能这么论，人是会一直发展变化的，你还年轻，再过几年必然能追上我。”

路清鸣是个难得的对手，白愁飞方才也打得很肆意：“那过几年我们再过过招。”

“好啊，不过眼前这条险路，小溪既然选择邀请你和她同往，我也不得不亲手推你往前精进一把了，我们路家的武学你有没有兴趣学上一学？”

白愁飞有些震惊，江湖中武学从来不是能够随意传授的：“武学怎可随意传人？”

“大白，我带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看来哥哥也有这个打算。”今日收到家里的传信时，路饮溪就在考虑要找个机会带白愁飞回来单独见路清鸣了。

“白公子，你不用觉得受之有愧，全套武学当然不会教给你，你一时半会也学不会，我这样是为了溪儿，她如今蛊毒已经到了后期，每月毒发之时如果有一个人用毒宗的内力运行之法提前给她梳理经脉，能够帮她减轻痛苦，这种内功修炼之法对武学也有益，所以不过是互利之举。”

话虽如此，但白愁飞从不拿不是自己亲手挣来的东西：“好，我学，但我不是为了提升武功，是为了小溪。学了你的武学，我也把我这些年整理出来的心得教给你。”

“好啊，我对你改造武功的技巧很感兴趣。”

路饮溪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你们这怎么突然变成互相教学了？”

路清鸣理所当然道：“有什么不好的，好多江湖组织一点破武学总喜欢藏着掖着，动不动别人学了去就要杀人灭口的，我们八方阁就是喜欢把武学推广出去，只要确定都是自己人不就行了，瞧瞧，现在谁都惹不起我们。”

“就是就是，根据统计，我们八方阁的好手是最多的~”路饮溪连连附和。

白愁飞突然发现路饮溪很皮，但路饮溪她哥其实比她还皮，不愧是双生子。

学习内功心法贵在专心，路饮溪把空间留给了两人：“你们俩慢慢交换心得吧，我处理一下伤然后去看看月亮。”

陌玉替路饮溪上了药后，依照她的命令把她送到了屋顶。

“陌玉，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清鸣府是八方阁的大本营，路饮溪的安全无需陌玉操心，她也就乖乖退下了。

路饮溪静静地看着月亮，思忖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把白愁飞牵扯到这场权力之争里，她虽然知道即使现在告诉他所有他也应该是愿意的，但她有些担心若是败了，路家恐怕永无翻身之地。

她会给白愁飞准备好退路，可是万一呢，万一牵扯到他该怎么办，他走到今天如此不易，她又怎么忍心看他再失望一次……

不，她不会败。

路饮溪轻轻撩起长袖，看了看手腕上因为常年使用千缠丝勒出的道道伤痕，眼神渐渐冷厉，不论是为了白愁飞、为了大宋还是为了王府，她绝不会让自己失败的。

“饮溪。”路饮溪恍惚间听到了路清鸣的呼唤，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侧了。

“哥哥？大白呢？”

“去了别处，他让我告诉你会很快就来找你。”

“好。”路饮溪松了口气。

路清鸣没忍住伸出手，路饮溪笑着凑近，路清鸣揉了揉路饮溪的脑袋：“溪儿，明日赵府宴请，你大约要吃些苦头了，你心里明镜一般，应该无需我告知你原因。”

“我知道，是要做场戏掩人耳目吧，放心吧哥哥，我会做得滴水不漏的。”

路清鸣既欣慰又心疼：“……溪儿，白公子对你百般维护的样子，让我有些迷茫，哥哥是不是对你期望太过了……还是我太没用了，你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这么多，寻常姑娘家这个年纪……”

“不，哥哥，我不小了，我知道你鞭策我是想让我能够安全地长大，你对我何尝不是百般维护，你从小到大为我做的事情还少吗？这条路不论要吃多少苦，都是我自己选的，我从不后悔。”

路清鸣没来由地想到方才的白愁飞，有些感慨：“白公子也说，他从不后悔。”

想到白愁飞，路饮溪没忍住眉眼带笑：“是啊，哥哥，我真喜欢他。我们都讨厌悔恨的感觉，所以会拼尽全力守护手边的东西。”路饮溪又想到了什么，收起了笑容，声音变得低沉了几分，“……而不是像爹爹那样，只能在失去的时候后悔。”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