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2 / 3)

听风三千步 吃一首诗 1995 字 2023-06-16

色高跟鞋是他老婆最近的梦,这鞋进国内还没一个月,她常念他没出息,这辈子都买不起一双这样的鞋给她,他看着面前的鞋,将鞋套递的更近。

“不用。”严晴错开他往里走。

吴樟也不意外,朝后面两人摆摆手,自己跟进去了。

铺天盖地的涂料味涌来,严晴脚步一滞,都到了也没有理由离开,踩上台阶接着往里走。跟着,一阵哄闹笑声落入耳朵,三五成群的工人围在一起吆喝欢呼,眉飞色舞,摔着手上的扑克,神情激动。

墙角,一个男人大幅抖动着腰腹,手随便塞了东西拎着裤腰带往这边走,看到门口标致女人,身形一僵,下意识骂了声“操!”

他转身动作慌乱地系裤子,女人面无表情扫过他,冷淡视线又落回那一群人身上,男人瞥到女人身后跟着的吴樟那难看脸色,后知后觉的察出不对劲。

在这上工半月,他知道吴樟大小是个经理,现在却臊眉耷眼的跟在个女人身后,他来不及琢磨怎么回事,已经下意识小跑去工友那边,“停下快停下。”

跟着吴樟吼声也响起来:“都干什么呢!”

“我操,你炸我啊!”

“瞎打什么,这么好的牌让你个傻逼给打坏了。”

“你他妈你不看看你自己的憨批技术……”

嬉笑怒骂突然被呵止,一群人疑惑地抬头看过来,只见老黄着急忙慌的朝他们摆手,小声说“别他妈打了,管事的来了”,一边一脚踢飞砖头上散乱的扑克牌。

吴樟拧眉:“还不打招呼,这位是严小姐,这栋别墅的业主,也是你们的雇主。”

他说完,那些人脸色瞬间变了,“严,严小姐好……”

“不必了。”严晴往里走,环视着才刷了一面墙的客厅,尿骚味隐隐从客厅角落传来,冰冷声线回响在空荡的别墅里,“你们可以走了。”

十几个工人脸色难看,不能接受她的刻薄,“严小姐,你,你听我们说,这不至于……”

“和我的装修公司解释,我也很期待他们给我的解释。”

她转身往外走,余光瞥过二楼,扫见一个背影佝偻的老迈身影,看样子有六十岁,不敢相信她的装修队里这么大龄的人都敢用,简直鱼龙混杂。

她手指过去,“喊他停下。”

吴樟还未动嘴,老黄见机赶紧喊:“天叔,你还不下来,赶你走呢。”他喊着天叔,吊梢眉里不见半分尊重,脸上倒有几分看好戏的模样。

严晴脚步一顿,微蹙眉。

吴樟见状,上前小声解释:“这老头赖在装修队里不走,装修公司给他开钱少他也乐得干,就没赶他走,这群人嫌他做事磨磨蹭蹭干活少,早就想挤他走了。”

严晴挑眉。

吴樟心虚的摸摸鼻子,装修监理给他一条华子,让他盯着点进度,他最近忙,烟抽到嘴里咂摸过味道便后悔揽了这么档子事,果然,出问题了。

严晴哂笑,一栋房子还分出几方利益关系来。

她这房子倒是热闹。

吴樟讪讪,赶紧朝二楼喊,“别干了,赶紧下来!”

房子三分之二都还处在毛坯状态,客厅往二楼看有个巨大圆洞,被赶去上面刷墙的老人手上拿着还糊着涂料的铲子往二楼边缘走,动作迟缓,看向楼下众人,呐呐问:“怎,怎么就不干了?”

老黄戏谑:“天叔,你怎么胳膊腿僵化了耳朵也不管用呢,人业主让你停,你还想赖着不走啊。”

他语气轻快,旁边打牌的工友也松懈了几分,反正他们身强力壮,正是装修队需要的男工,这家不要,他们也不愁找下家。

老黄不满的哼了声,偷瞧了眼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女人,长得倒是美艳风情,这么点年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搔首弄姿去讨人欢心才得了这么套房子呢。

况且,他们也没做错什么,无人监工打打牌休息休息,没地方上厕所角落随便解决一下是装修队常有的事,这女人不想听,他们还真没必要舔着脸去解释。

“我,我不走……”这个天叔应该比严晴想的年纪还大,脸上褶皱密布,眼皮耷拉的快挡了一半眼睛,眉间沧桑可怜,说着就又往楼的边缘走了一步,“我没打牌。”

严晴见状眼皮一跳,“别动!”

就在她说这句话的同时,一道修长的蓝色身影忽然从后面走上前,一只手按住天叔的肩膀强硬的把人带离了危险边缘,另一只手上握着的铲子上泥浆飞溅,从二楼洒落,径直砸向吆喝的老黄和后面那群人工人身上,脸上都被糊了层泥浆。

“楼屿你干什么!找事是不是!”

“你他妈没长眼啊,洒我身上了。”刚才摔牌的男人铁青着脸瞪二楼,其他工人团结一心,污言秽语响起,吴樟脸色难看又小心的瞥了眼严晴。

听说这位严小姐刚从德国回来,实打实艺术圈里的人,平日里想的不是伊萨科夫斯基就是拉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