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为上(2 / 2)

姑于臣一有旧恩,二有久识。她因伤而寻我医治,我自是要尽心尽力的。”

齐芙看着他,也不点破,只据实已告:“新岁夜,陛下罚延庆宫众人在雪中长跪,至卯时方可起身。文竹素来惧冷,一夜深跪后,便留下此病根。”

白呈远缓缓抬头,眉眼隐在官帽阴影下,狭长凤眼稍稍一眯,整张脸,便与他平日温和截然不同。

齐芙将他神色看在眼里,并不开口问魏杞泽有何病情,反而开始剖析起眼前这位太医。

“那日,你肯为本宫炼制金花水,全因本宫知晓瑾太妃药方一事。有些事,本宫当时未参透,其后细想,才琢磨出其中关窍。”

白呈远眉间一皱,已有些发慌。

“其实聪明机巧如白太医,在宫中多年,应当早已知晓瑾太妃温良品性,也知当年小事,并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白呈远不说话,齐芙便将话继续说下去。

“白太医知晓内情,却认下文竹这桩恩情,且当日面对本宫索要金花水,宁愿冒死顺从本宫,也不肯将这份恩情推翻。如此行事,依本宫所想,缘由可能有二。一则,当年白太医便知瑾太妃品性,却假作不知。只因你早对文竹心生他意,故而假借恩情,换了这多年相识相知。”

白呈远右手撑在凳上,指端都因用力而发白。齐芙看了一眼,心中已有七八分明白。

“二则,你后来才知真相。可心中已对文竹生出情愫,因而明知此恩无须报答许多年,却装傻充愣至今。”

话说至此,已是明到不能再明。

安静之中,白呈远额头冷汗砸到地砖的声音有如雷震。

万法之中,攻心为上。齐芙靠坐茶椅上,并不着急问话,只噙着笑意等他开口。

很快,便听到白呈远略微发抖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前日夜里,陛下急召师傅。因师傅近日眼花手抖,唯恐误了圣体,才叫臣一同去往天禄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