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

千至有些讶异，没料到会是这副场景。随即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跌倒在地：“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哥？哥哥！”

军官捏着鼻子随意打量了一番“尸体”，确认没问题后嫌弃地挥了挥手：“好了快走快走，晦气！以后也别来了，最近特区出事要封锁边界，赶紧离开。”

少女低眉顺眼的应了好，推着推车快步跨过警戒线。直到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才松了口气，将袖子里的匕首默默收了回去。

这个被神抛弃的世界物资匮乏，神罚异兽四处横行，人类的野心却不断膨胀。想创造新的神明需要大量物资与实验对象，于是人类成立了判决联盟，由他们主导实验并引领人类。

为了文明存续，自称判决者的联盟领头将人类划分成了三个区域。

特区，这是接受过基因改造并拥有异能的废弃神选实验体活动场所，极少数的存在与强悍能力使他们站在了人类顶峰，拥有绝大部分统治权与优先权。

平区，由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原住民构成，承担着社会中绝大部分劳动力，还需按时供奉实验体以寻求特区庇护。

禁区，则是□□俘虏、实验体、罪犯的活动区域。那是个没人权没阳光也没有未来的阴暗角落，由数据、针管与绝望构成。一个从不暴露于大众视野的地方，更像人类社会的影子。

只要社会还在运转，矛盾就会不断产生。谈判者在百年前分裂为了三个组织，左翼、右翼与中立。左翼倡导控制神明，掌握世界。右翼倡导顺从和平，绝对宽容。中立则从未表明自己的看法，让人摸不清态度。

左右翼虽互看不顺眼，却在中立调节下共同维护着社会运转，以各自的方式守护所剩不多的人类。

“右翼安排我保护你撤离左翼特区，所以接下来你就是我的任务。”

南部集中营外围，千至半阖着双目倚在枯树上，为苏醒后有些懵懂的少年细细解说外面的世界和他现在的处境。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千至。初次见面，零。”解释完，少女睁开眼看向少年。

零看着她明亮的双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千至忙抢先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但是时间紧迫，有什么想问的以后再说，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未等其做出反应，千至直接将一块温热湿润的手帕丢在他脸上。

“你还有名字没？”千至一手帮他擦掉血迹，一手在裂口处擦拭酒精，嘴上还不忘问道。

“……没有。”零沉思了一会，小声说道。

说这话时他悄悄撇了一眼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可惜小姑娘没什么反应，反而拿出匕首利落将他腐坏化脓的肉逐个切除，刹时鲜血四流，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这突然的举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倔着不啃声。

“两小时前我为了应付那帮左翼军官，说你是我哥哥来着。为了以防万一，今后要统一口径，知道了吗？”千至处理完伤口，起身准备拿干净纱布给他包扎。

“这副身体原来不知道遭受了什么，受了那么多外伤，头儿去哪找的啊…对了，我们得到的物资不多，只能给你简单包扎一下，以后注意别沾水知道吗……怎么不说话？”她猛地回头，却见零捂着脸止不住的颤抖。

千至猛然想起上麻药这件事，平时她给自己处理伤口图节省时间和物资，多半都是两眼一黑忍忍就过去了，如今一顺手就给忘了……

“抱，抱歉。要不现在给你打上？”

“……”零似乎是想体现自己坚强的一面，缓了好一会才决绝地摆了摆手。

小姑娘正不知所措时，一位中年妇人走上前来唯唯诺诺问道：“不好意思，你们还有剩余的麻药吗？我的丈夫和女儿都受伤了，分到的麻药不太够用……”

千至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眼前穿着褴褛却很干净的妇人。集中营物资确实匮乏，一个家庭也只有一个急救包，基本上救了一个剩下的只能闷声挨着。若只有自己一个人，大概率会将物资分些给她救急，可是现在任务在身，不能冲动。

她正想开口拒绝，零率先用颤音回道：“我没事的，您拿走吧。”

妇人闻言急忙道谢，少女回头认真看着他：“你确定吗，现在不用今晚可能会很难熬。”少年同样报以认真：“按你说的，我现在处境很危险，要是这点伤都熬不过去之后怎么办，也不是次次都有麻药。”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而且我只是还没习惯□□而已，以后会好的。”

千至点点头，将崭新的利多卡因药剂交给她，回头继续认真裹纱布。

……

两个小时后，安全区难民营，衣着凌乱的妇人跪在护送队副官面前不停磕头乞求，却又被冰冷无情的军靴踹开。

“你想因为你女儿一个人害死所有平民吗！滚远点，明天必须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