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岁零不知道多少天(1 / 3)

有些事情不必瞒,也瞒不住。只是,时过境迁,无人提起时,就当是从未发生。

血鹭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在岩希耳边响起,“如何?看得尽兴吗?”

明辉朝窜到扇子上的血鹭微微颔首,“血鹭小兄弟。”

血鹭冷哼一声,对两人的打搅很是不满意,“废话少说。”

“我记得那里……”岩希盯着缘浅和幽魂,喃喃自语,“有位小弟子名唤无缘,他的封册里说:无缘,千年前入魔癫狂,被缘浅就地诛杀,死于鹊桥前。”

岩希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又是一位入魔的小弟子。”

血鹭倒是没有冷嘲热讽,挂着一张臭脸,远远地看了缘浅和幽魂一眼,模棱两可道:“千年太远了。”

也太久了。

活不过千年的人,总觉得百年是道槛。活不过万年的人,也觉得千年是道槛。

血鹭的视线再落在岩希身上,总觉得她头上的黑发莫名吸引自己。

血鹭又想起柔韧顺滑的触感,手指微微一动,岩希刚好转目,圆瞪瞪的眼睛睁到铜铃那么大,好像在问你在干嘛!

血鹭手指一绕,拨了拨自己的佩剑,将内心的冲动又压了下去。

哼,狗修士,不就是摸两根头发嘛!

明辉瞥了鹊桥一眼,他的扇子太显眼了,连缘浅都留意到这边。

缘浅跟虚影说了两三句后,心不在焉地望了明辉他们好几眼,虚影一散,他便急不可耐地离开了鹊桥。

“岩希,你跟血鹭先回洞府吧,我去就来。”说完,明辉就将岩希扔给血鹭,自己踩着扇子追缘浅去了。

岩希:等等!

岩希脚底一空,下意识扑向血鹭,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血鹭身上。

血鹭才抽出佩剑,身上就多了一个温热的挂件。仿佛天上有道惊雷笔直朝着血鹭劈下,劈得血鹭窝火!

血鹭黑眸一红,浑身上下便冒出渗人的魔气。无须御剑飞行,光魔气就够血鹭停在半空,恨不得把岩希的手给砍下来。

血鹭怒气冲冲地瞪眼。

岩希心虚地回视,顶着血鹭阴冷的视线,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软软地说道:“你一定不想坏了这副皮囊吧?”

说完,岩希按捺不住,当着血鹭的面吸了两口魔气。

血鹭:……

多好的魔气,岩希彻底醒了。血鹭火冒三丈,从牙床里蹦出,“你找死!”

岩希冲血鹭讨好地笑笑,哄道:“我们回洞府再死。”

岩希边说边吸,外泄的魔气全跑进体内,整张苍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血鹭瞬间面无表情,两三下把佩剑踩在脚下,顺势将挂在身上的岩希扔到剑上,低声吼道:“不准吸!”

岩希摔了个屁股墩,“哎呦!”一声,血鹭的视线又被引了过去。

岩希皱起两条蚯蚓似的淡眉,鼻子嘴巴皱成一团,龇牙咧嘴的嚎了两声怪叫,像人间小童子捏出的怪脸,滑稽可笑。

血鹭忽然就被岩希逗笑了。

拧起的眉头缓缓舒开,一双漂亮的黑眸含满笑意,嘴角微扬,血鹭便佯装矜持地笑了笑。

可惜,他们谁也见不得谁好,岩希一见血鹭乐开了怀,红彤彤的眼珠一转,当下直接冲血鹭甜甜一笑。

宛如是天底下最纯净的笑意,清澈的眼底藏着血鹭的身影,背后葱绿壮阔的山峦都被这一缕笑容夺去了辉色,甘当绿叶作衬。

初初有了些许血色的嘴唇露齿一笑,霁颜瓠犀,如桃花逢春,浅浅桃色漫天飞舞,婉约灵动。

血鹭才放松一刻就被岩希趁虚而入,生动的笑脸直勾勾闯进心底。

血鹭脸黑了。他觉得自己指不定有什么毛病,竟会觉得一个男修士好看!

转念一想,血鹭又觉得自己可太憋屈了,要是这狗修士修为高些,样子再丑些,他的气也不至于无处可泄!

一碰就碎是什么东西啊!花瓶来了都比狗修士硬气!

血鹭气死了。

血鹭和岩希仿佛是两个陌生人被迫搭上同一把剑,撇清关系之余还要互相提防。

回到洞府后,岩希打量周围一圈,发现她的洞府不仅没有乱糟糟的,还被血鹭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岩希好奇地这里找找,那里翻翻,乱捣一通后还恬不知耻问血鹭要魔气。

“魔气?你还有脸!”血鹭被岩希气得是气血上涌,头昏脑涨,怒气跟着魔气一同暴涨,口不择言对着岩希一顿数落,“一声不吭跑出去三个月!回来就是摊手要魔气!谁才是你的双修伴侣?啊?”

三个月!这三个月你知道血鹭是怎么过的吗?!血鹭就像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天天守在洞府等着他的赌徒丈夫回心转意。

是个人都认为血鹭被岩希甩了!

现在岩希一回来就要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