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岁零不知道多少天(1 / 3)

血鹭扛着岩希的尸体回到洞府不久,岩深就收到消息马上赶了过来。

然后很合时宜地看见了血鹭“深情”注视着岩希安静至极的睡颜。

岩深急匆匆的脚步一顿。

随后就响起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并非岩石曦,再不是我天真烂漫的女儿。

这句话岩深守口如瓶。

血鹭默不作声,矜持地朝岩深点点头。

分外疏离有礼的动作却被岩深误以为血鹭早已失魂落魄,缄默哑然,再不想多语。

岩深心里陡然生出一份感动。

好像突然有了一个人能切身感受到岩深丧女的切肤之痛。

岩深转过头去,忍不住偷抹一把眼泪。

血鹭这个双修伴侣,岩深是认的。

血鹭:……差不多得了!

叶清风和飞枉的消息比岩深慢了一步,不过也撞见了岩深守在岩希床侧的模样。

血鹭站在床侧,既对岩深忧虑的神色视而不见,又对毫无气息的岩希无动于衷。

只是像平日般冷着脸,默不作声,硬是给叶清风看出几分血鹭强压悲伤,实则十分担忧岩希的意味。

血鹭:……正修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明辉坐在床对出来的石椅上,悠闲地品着茶水,两三根叶杆浮在茶面,茶香四溢,犹显惬意。

见叶清风与飞枉来了,明辉抬眼一瞥,茶杯刚好举到嘴边。

明辉的食指点了点杯沿,声音轻快地发出邀约,“要一起喝茶吗?”

“不了。”叶清风回绝。

叶清风羡慕地看了明辉手里的茶杯一眼。

叶清风:我也想被明辉捧在手心。

飞枉咳了一声。叶清风呆了呆,飞枉掩了掩嘴巴,小声提醒叶清风,“正事。”

“啊对!”叶清风眨了眨眼睛,终于回想起飞枉陪自己到岩希洞府的目的。叶清风冲到床边,神色激动,“师姐,没事吧?!”

“无事。”与“有心就好。”同时响起,血鹭皱起眉头,岩深尴尬地与其对视一眼。

岩深:他一定是太爱石曦了。

血鹭收回视线。

血鹭:确实。

爱到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那种。

叶清风虽说只是个金丹期的小修士,可一见岩希苍白如纸的脸色,心中马上明白这不过是两人在安慰她。

叶清风脸色严峻,“出画前,师姐还与我交谈甚欢,怎就一眨眼功夫……”

叶清风与岩深的目光同时落在血鹭身上。

血鹭:……他凭本事断的气关我何事!

血鹭瞥了淡然自若的明辉两眼,瞧瞧,这才是真正的置身事外。

血鹭不想过多言语,直接甩锅,“大宗主说自会醒来。”

“白尘,你与石曦结为双修伴侣之事……”岩深无奈叹息一声,“我有所耳闻。”

“石曦能遇你良人,乃幸事一桩。”岩深看着血鹭心不在焉的模样,越发觉得血鹭失魂落魄,自责不已,“你与石曦从小相识,可留意石曦最近有何异状?”

听到双修伴侣四字,明辉抬眼,无声地瞥了岩深一眼。岩深突然觉着有一股冷锋来袭,转头一看,明辉淡淡地笑笑,举着茶杯敬了敬岩深。

岩深连忙摆手,一副不敢当的模样。

这可是连大宗主都敬而远之的老祖宗。传闻比祖师们还要久远。

岩深多看明辉一眼,又觉得明辉这副皮囊实在令人艳羡。

修仙延寿,却并非长生不老。

岩深眸光一转,落在自己布满干瘪的手指上。岩深抚了抚衣袖,盖住自己苍老起褶的皮肤。

有时候,所谓的天才,确实令人心寒。

比如说明辉、比如说千年前的血鹭。

“好了,我要回去褪尘殿了。”岩深略带歉意地看着血鹭,“白尘,辛苦你照料石曦了。”

眼中的歉意转为感激,岩深朝血鹭深深一拱手,“若石曦醒了,劳烦支会一声。”

“万万不可!”叶清风替血鹭拦下岩深的动作。

血鹭向来不喜繁文缛节,只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受到了多大恩惠似的,只有正修才讲究这东西。

血鹭抿了抿嘴唇,冷冷抛出一句话,“分内之事。”

岩深欣慰地笑笑,然后温声对叶清风说:“清风晚些来下褪尘殿,有要事商议。”

岩深又对飞枉说:“飞枉也一起来。”

两人毕恭毕敬回道:“是,宗主。”

岩深离开后,叶清风趴在岩希床侧哭了一会,像给岩希哭丧似的。血鹭看不过眼,把叶清风撵走了。

叶清风红着眼求血鹭。

“山下魔修猖狂,宗主应是派我与飞枉下山斩妖除魔,此次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