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宜的慰问(2 / 3)

承诺上饶仙君放弃情途换来飞升,便知绝不能贪心的既要还要,俗话说得好,给旁人一点儿余地,就是给自己一丝体面。”

我示意舟舟,在她的协助下“艰难”的起身,应到“若今日你是真心来看望我的,我尚且健在,你可以回去了。若仅仅是为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刻意点拨则大可不必,因为这般言行真的很跌份。”

我顿了顿,看向一旁的颜柯。

“让他把记忆给我复原,我们一笔勾销,从此再无瓜葛。”

这番话对舟舟的震慑力不可谓不巨大。

事后她曾直抒胸臆,打直球表达过对我不思进取的巨大失望和痛心。

“就差一点了!就一点儿!!”

没错,就差一点儿喜欢,因为哪怕颜柯对我只有一点点的喜欢,以我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格也不会轻易罢休。

说无缘也好,说有份也罢,感情的事嘛,从来不是旁人一两句就能理清楚的。

不对等的感情,是该将它消灭在萌芽里了。

趁现在,抓紧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我为自己的清醒喝彩。

可惜好景不长。

一日,鬼王颜阜登门拜访,简单寒暄过后,我表示前尘往事莫要提,并对柳相宜和颜柯二者的姻缘与未来均予以了真诚的祝愿。

他老人家却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

具体时间还要追溯到300年前柳相宜尚未飞升上仙时。

彼时的她还是被魔族、鬼域和天庭三界所不容的荒妖野怪,按传统,天庭讲究仙品、魔族讲究血统而鬼域则讲究血脉,柳相宜作为出身成谜的白蛇精,自身修炼还是靠着魅惑凡人再饮其血骨吸其精魄的阴招,一时之间曾很为各界所不耻。

但短短百年,她突然鸿运当头,拜仙君、入仙门、封仙籍,过往种种被无声尘封起来,成了各门“不可说”的秘闻。

而她高光遍布的飞升经历也化为众生口中的传奇。

我捧场的数起大拇指,刚要称一声牛犇,眼前的人却叹一口气,摆了摆手。

“仙子莫要说笑了,今日叨扰,一是要为小儿的无礼荒唐、不成气候致歉,二来……”

古往今来,语气吞吐自是有要事相求,只是我揣摩不到像我这种超低阶的仙品,到底能帮到他什么。

“仙子可否……帮吾儿重修一份姻缘?”

我懂他的意思,毕竟天上地下,没有谁没听说过鬼族圣尊一门心思给独子寻觅仙门伴侣这件事儿,但柳相宜说到底也算半个仙门了,说到底还是计较她的出身和前尘。

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向来不插手旁人的情爱之事,也将“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奉为圭臬,于是委婉地表达了拒绝,并宽慰他不必过分忧心,姻缘这东西是会随天时地利不断变化的,若想具体探知颜柯的天生命定之人,可托人去寻长月仙君,不过她长年四处周游不见仙踪,找她大概要耗费些心力。

众所周知,命定之人同姻缘对象不出意外基本就是同一个人。但看他一副惋惜异常、痛心疾首的样貌,我实在不忍直白告诉他:“认命吧,毕竟是你儿子自愿选的夫人。”

他没接话,自衣袖中掏出一条泛着血色光泽的银白丝线。

“还望仙子将此线保存好,待柯儿西境之乱归来后,定将仙子的东西悉数归还。”

西境之乱?

那个九死一生的梦魇镜场?我正欲深入探究其中内情,鬼王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踪影。

好家伙,闪的倒挺快。

低头望着手里的银线,我不禁陷入沉思。

“这玩意儿如此之细,万一断了,我是要负全责还是……”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一阵冰冷湿润的触感,凑近细嗅嗅还透出微微的血腥味儿。

血腥味儿?!

我一阵恶心,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会是……在做梦吧?

猛地掐向自己的腮帮子,尚有痛觉。

一阵冰冷袭上我的额头,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忽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睁开双眼,眼前的人正将一块湿润的手帕拧干放上我的额头。

“总算醒了”舟舟摸摸额前的汗水“自去了鬼域回来便高烧不退好几日,可吓死我了”

我不解的回望她。

难道说一切都是梦?不应该啊……

正寻思着,舟舟说她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我自回来便浑身发烫说胡话,症状持续了小半个月,她忧心忡忡,已做好思想准备我若再不醒便上报天庭让众仙给我施法回魂。

居然……真是场梦?

顶着满身的酸疼坐起来,正要开口向舟舟吐槽梦境的不成逻辑,突然发现手腕处缠着一条熟悉的银丝。

清冷的夜色暗涌着沁入血肉,我打了三个喷嚏,两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