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万思青此刻嘴笨无比，朴实无华的安慰他，“它……它会上天堂的，你别难过了。”

他没有把仙人掌死的事怪在她身上，只是默不作声的处理好这盆他养了两年多却还是不小心死掉的仙人掌，他在门口挖了个坑，埋仙人掌仅剩下的枯干的部分。

他对仙人掌的执念，她不懂。万思青只知道，仙人掌是他们当初关系变好的时候，他主动要她送的。

那会儿他们闹分手，仙人掌差点死掉，他还是把它重新养活了。

汤和森葬仙人掌的举动，万思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吃不好，睡不好，又高强度的工作，仙人掌还死了，他的身体一下子就撑不住了。

汤和森生病了，高烧不退。

打了针，吃了药，烫人的体温还是不退，加上呕吐不止，吃不下东西，他一下子瘦没形了，脸颊凹进去。

万思青日日夜夜守在他床前不敢合眼，细心照料他，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她又怕又担心，不知道哭了几回，她哪知道啊，仙人掌死掉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打击。

要是知道，他把自己送的仙人掌看得比命还重，她一定把它别裤腰上，时刻关注着。

到底是为什么嘛！她越想越不明白。

想当初他们要分手的时候，他还不是好好的，能当牛使，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上班，万思越想越觉得自己要被他气晕倒。

病床上的汤和森病恹恹，人消瘦得特别快，像纸片一样了，脸色苍白，咳个不停。

万思青握着他的手，疲倦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快点好起来吧，我再送给你新的绿植，文竹好不好，听说很好养，可以活二十年。”

“好，你别哭了。”汤和森还是特别讨厌看见她哭。

无论是睡着还是睡不着，总能听见她哭的声音。

医生和她说，他再不退烧，可能会导致器官缺水缺氧，引发组织坏死。

听起来好严重，她以为他要死了，趴在他床头哭得很厉害，泪水弄湿他的衣服和枕头，他第一次知道，她的眼睛可以流这么多水。

汤和森病来得又猛又重，但好在好得也快，可能有一部分不想看见她哭的原因，身体的细胞全部超级运转，想赶紧恢复好。

一周后，汤和森病好出院。

万思青精心挑选了一盆文竹送给他，买的时候，她不厌其烦的问老板能不能活二十年，老板说能。

“不能怎么办？”万思青觉得老板的眼睛里满是精明。

“排除人为因素和不可抗力因素，你来砸了我的铺子，不能的话。”老板信誓旦旦。

万思青还是觉得不够稳妥，趁汤和森给文竹浇水的时候问了一句。

“你喜欢养乌龟吗？”

乌龟可能活了，说不定能活到把他们送走。

汤和森眉毛一蹙，“讨厌乌龟。”

“养一个呗。”她说。

“养了，我去死。”汤和森说。

这么严重，万思青悻悻作罢，“好吧。”

讨论过乌龟后，万思青得出一个结论，汤和森讨厌养动物，植物倒是爱得死去活来。

没想到过了几天后，汤和森抱了一只猫回家。

一看就是流浪猫，毛发脏兮兮的，小小一个，眼睛怯怯的。

“思青，我想养它。”汤和森乖乖交代他不纯的目的。

万思青横看竖看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讨厌动物吗？”

汤和森揉着小猫脑袋，摇摇头：“我不讨厌。”

“不行，我不喜欢，养猫好麻烦的，要给它铲屎，它会弄得家里又臭又脏，它还会掉毛，可能还会不乖，咬伤人要打针，说不定还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她罗列了一堆缺点。

“但是它很可爱，”汤和森说，“和你一样。”

真是要死，他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她了，油嘴滑舌，跟谁学的。

“可爱也不行。”万思青坚定不移的说。

“养。”汤和森固执得不行。

想起前几天和他讨论说要不要养乌龟。

万思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养了，我去死。”

“……”

呼！真是痛快啊！终于能怼得他哑口无言。

但是汤和森是什么人啊，倔木头一个，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了他，想做的事亦是如此，拦不住的。

“求你。”汤和森肯低声下气求她。

他以前从来不肯求谁，他明明过得也不好的，又没钱又冷漠，一身让人难以忍受的坏毛病，都混到流落街头了，还是骄傲得不行，他人就算是饿死了，嘴也还是硬的。

万思青对他刮目相看，他这一开口求她，要是再不同意倒成了她的过错了。

她不懂仙人掌对汤和森的意义，正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