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在大街上打了起来，准确地说是上官卿月单方面殴打。

他逃她追，他当然插翅难飞。

很快息陵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了，上官卿月也平复了心情。

她现在正坐在柳循的房间里磕着瓜子，招呼旁边的息陵道：“小陵子哀家渴了，倒杯茶来。”

士可杀不可辱！

息陵怨念地看上官卿月一眼，还是给她倒了杯茶。

“姑奶奶，您气也出了，茶也给您倒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上官卿月摇摇食指道：“不行。”

息陵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当然要等柳兄回来让他评评理。”

息陵苦笑，完了完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虽然柳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诶对哦，知道他的德性还把这位姑娘交到他手里，说明其实一开始他误会了，柳循和她并不太熟啊！

息陵猛的站起来一拍桌子，翻身农奴把歌唱：“我跟柳循早就认识了，你以为两句话就能挑拨我们的关系？”

“造反啊，坐下。”上官卿月举起了沙包那么大的拳头，息陵只能讪讪地坐下。

上官卿月嫌弃道：“什么挑拨，敢做不敢认啊，你要不是柳兄的朋友，腿现在已经被我打断了。”

“卿月姑娘这是要打断谁的腿？”

柳循推门而入，看到一脸鼻青脸肿的息陵，他又问道：“诶这位兄台脸怎么了？”

“我啊，息陵！”息陵赶紧跑上去朝他诉苦，“柳循，快救救我，我快要被人打傻了。”

柳循一脸疑惑的样子：“息陵，是谁？卿月姑娘你认识吗？”

息陵急了：“你你你！别给我装傻啊！”

“柳兄你不认识他？”上官卿月撸了撸袖子，蓄势待发。

柳循摇头：“不认识。”

“我服了兄弟！”息陵立马脚底抹油溜了，上官卿月正要追杀上去，被柳循抬手一扇子拦了下来。

上官卿月不解：“你拦着我干嘛，你不知道他莫名其妙……”

柳循笑了：“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提前让你醒了吗。”

“啊？”

柳循赞赏她道：“打得好，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乱来——不过他只是有恋手的怪癖，没有别的心思，你稍微教训一下就行了。”

上官卿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还是一阵恶寒：“就算没别的心思，但也对我造成了精神伤害。”

柳循歉意道：“方才遇到点事，不得已让他先送你回来，我代他向你赔罪。”

上官卿月摆手道：“跟你没关系，我只是看那家伙不顺眼，话说柳兄你为什么会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啊？”

“因为，严格说来我也不算什么好人。”

上官卿月笑了：“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不是好人的，那柳兄倒是说说看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柳循立马感到不妙，怎么和她聊着聊着就说起自己的事来，还是得谨慎点好。

只听他继续道：“比如，我和息陵一同去过好几次花街柳巷。”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那柳兄是为了去打听消息，还是为了办什么重要的事？”

柳循讶然：“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去找乐子的？”

人心隔肚皮，萍水相逢而已，她不需要理由就能凭白相信一个人吗。

上官卿月摸了摸下巴略微思索道：“不难猜啊，柳兄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那种专门去寻欢作乐的人。”

柳循一愣：“猜的？”

“唔怎么说呢，就是一种看人的直觉，我也解释不清。还有呢？”

柳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有，什么？”

“还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了？我爹说了，人贵在自信，怎么能觉得自己不好呢，说说看，我帮柳兄开解开解。”

上官卿月抬手，用手背轻轻地拍了拍柳循的肩。

见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柳循弯了弯四根手指示意她靠近些。

“有什么不能大声说的？”

上官卿月将耳朵凑上去准备洗耳恭听。

只听柳循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有就是……秘密。”

上官卿月疑惑地眨眨眼：“嗯？”

柳循狡黠一笑道：“早些休息吧，我有些乏了。”

上官卿月不解道：“才刚天黑，你今日怎的这么早？”

“白日里一直在各处奔走，有些累。”

上官卿月只好点点头：“行吧，那我走了。”

她刚走出两步，柳循又提醒道：“对了明日下午杏雨梨云阁要抽签，咱们可以一起。”

“好。”上官卿月转过身刚要离开，又走了回来，拿起桌上装有五香瓜子的小碟道，“差点忘了这个，挺香的，你要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