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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年醒来后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医院急诊室天花板上刺目的白炽灯。

嘶……头好疼……

有白大褂一晃而过,一张戴着口罩的陌生面孔映入眼帘:“感觉怎么样了?”

想扭动脖子却扭不动,她只能转了转眼珠。

有医生继续查看她的心率。

“心率正常,血压正常……目前一切正常,可以通知病人家属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

耳边传来了陆陆续续的走动声。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又昏睡了过去。

“等等,病人大脑神经中枢有异常,这里是不是有块淤血压住了神经末梢?”

路年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对老夫妇守在床边,两鬓斑白,尽显苍老,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一夜白头。

“……爸……妈……”

听到声音,路爸路妈连忙上前争相问道:“怎么样了?年年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头还疼吗?我去叫医生。”

一番嘘寒问暖后,路年意识终于清醒了些,她疑惑地看向留下来的妈妈:“妈,我这是怎么了?生什么病了?怎么在医院?你和爸怎么老了那么多?”

路妈神色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一皱,试探性问道:“年年,你不记得了?”

路年也皱了皱眉,敲了敲脑袋,似乎想回想起什么,可总也记不起,废力去想还异常头疼:“妈,我……我不是应该在学校吗?高三逃课,灭绝师太会杀了我的。”

路妈霍然起身,嘴唇发干,整个人都惊呆了。

主治医生恰好这个时候和路爸一起进来。

医生如是说:“您女儿的右脑中有一块淤血压在她的神经中枢末梢上,如果做手术取出风险太大,我们开会评估了一下,这块淤血并不会对大脑造成什么实质性危险,只是可能会出现选择性失忆,至于能不能恢复什么时候恢复,就不好说了。”

“什么?!”路年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我?失忆了?开什么玩笑,我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连隔壁老王家狗把我种的百合踩死是哪一年我都记得,我甚至还记得我四岁的时候把尿撒爸茶壶里……”

路妈:“……”

医生:“……”

路年:“……”

路爸:“?!”

路爸咬牙切齿:“我说那壶茶怎么有一股怪味呢!都别拦我!!!今天我就要把这个不孝女就地打死!!!”

还是医生护士赶过来劝住了路爸。

路年:哎呀,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医生开具了诊断报告,路妈拿给路年看,企图说服她她是真的失忆了。

路年呵呵一笑,看不懂,不信。

路妈只好使出杀手锏——智能手机。

路年就这样看着她妈用着一款她完全没见过的手机给她看自己的有关咨询。

沉默是金,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路年终于混乱地、迷糊地、不敢置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说……我……路年……目前……正是一个……非常非常……火的……大明星?”

“没错……是,的,啊。”

“好了,打住,不要再断句文学了。”

路妈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你肯定很难接受,也很难适应……”

“不,我接受,我适应。”

路年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眼冒星光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我亲爱的母上大人,您知道我现在有多少存款吗?”

路妈:“……”

好样的,她女儿的接受能力果然还是如此强。

但是……

路妈:“虽然但是,可能也许,或者应该,有一个残酷的事实不知你想不想知道?”

路年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说来看看?”

“咱们现在负债八百万。”

“???”

怎会如此???

路年深吸一口气才稳住自己让自己勉强没有晕过去:“我难道是倒贴钱求人给我戏拍的那一种明星吗?”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你的脾气嘛,你也知道,正好在上个月和经纪人吵了一架,当场解约,要赔人家一个亿,现在赔的还剩一套房一辆车,房车也已经挂出去卖了,等有买家,就正好能把这八百万负债还清。”

路年颤抖:“我那么牛的吗?净身出户也要解约?”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走进来一个清秀的男子,他在看到路年的时候面露喜色,疾步上前喊到:“路姐,你终于醒了!”

路年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应该是听说了状况,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