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1 / 2)

到底是同行了一段时间的。

李子杰虽不知从前的阮星萝如何,但是从这段时间阮星萝的穿着来看,这姑娘爱手里那柄长剑远甚于那些个珠宝首饰。

更何况阮星萝被她爹爹派来与顾植年同行。

随身的包袱里,伤药银两远多过衣裳,更遑论钗环首饰了。

堂堂一位暮霞山的大小姐,往往是以一根与衣衫同色的发带将满头青丝扎起,这便是注重了搭配。

若是以一根银发簪盘发,那必然是嫌弃行动间碍事。

所以李子杰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枚蝴蝶发簪绝不是阮星萝之物。

这样亮晶晶的玩意,必然娇贵易碎。星萝绝不会带。

不是阮星萝,答案也很明显。

之前忙着照料阮星萝,李子杰并没细看,双眼也被这满头珠翠晃了眼。

哦,不对。

是满身珠光宝气。

当然,这满身珠翠并没有让虞歌染上任何庸脂俗粉气,反而映照除出了少女娇艳的容颜。少女上衣只穿了件抹胸,上面的联珠新月纹庄重典雅并不会让人觉得衣着轻浮。

飘逸的细纱裙摆则由丹红暗黄和草绿三色渲染而成,毫不突兀。深重的颜色未让衣饰有沉重之感,披帛轻纱环绕似九天玄女将要飞身而去.

李子杰忆起自己幼时翻看一位长辈游玩西域时的绘本。

壁画上的或吹奏长笛,或拨弄琵琶的飞天仙女,大概就是虞歌现在的样子了。

认识虞歌这几天,已经见到了虞歌的三套衣衫,或妖娆,或清丽,或典雅。

这位虞女侠看着倒是比阮星萝更像是大小姐一些,

他才和顾植年出去多久,阮星萝就和虞歌关系亲密了这么多?

顾植年自然也顺着李子杰的目光看到了那枚镶水蓝蝴蝶宝石足银发簪。

挑了挑眉,顾植年看着那支雕琢精美,晶莹剔透的簪子。

不同于李子杰,出身上京城的自己从小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好东西,他家里过往颇受圣上赏识,连宫中怕是都没见过这样精致的好东西。

这样的宝贝,虞歌竟然随手送了认识连十天都不到的阮星萝。

他本来以为虞歌是上京城那边派来的。

就算多年前的救命之恩,也有可能是为了接近自己一行而特意提起巧合。

毕竟,谁人不知虞歌的爱财如命。

阮星萝看到二人进来都看着自己,索性原地转了一圈,明黄的裙摆扬起,其上的刺绣蝴蝶,振翅落在了盛开的紫丁香花瓣上,栩栩如生,仿佛直直飞到眼前,飞至身边。

仔细看去,阮星萝换了一身明黄色的长裙,裙摆蓬松,行动间不会碍事也不影响美观。

脚下蹬着崭新洁白的长靴。

与阮大小姐从前所的白靴不同,靴子上绣了与衣裙上相同的紫丁香花,一看便是成套的衣物,精细靡费。

阮星萝抬手将鬓发挽至脑后,布满缠枝暗银纹的袖子垂下,露出了嫩白腕上套着的镶紫藤水晶银镯,与耳上的紫藤水晶耳坠相呼应。

接着便直直看着顾植年和李子杰,闪亮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两人。

主要是看向李子杰。

李子杰虽说是初入江湖,没怎么和同龄少女相处过。但还是见过自己的父母相处。

平日里举案齐眉的两夫妻,也有相依相偎的时刻。

还记得小时候母亲不理家务的时候,偶尔也会去花园里亲自挑选一两朵鲜花簪上,又或是裁了新的衣裙。

父亲归家时,便总能看到打扮一新的母亲,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走到面前。

父亲这个时候往往会…

“瞥见妍姿,窈窕明如绣。「1」”

双眼紧紧的盯着少女明媚的脸庞,柳叶眉清扬,是与温柔的母亲不一样的张扬气质。

但是他和父亲的眼神应当是一样的。

阮星萝听着,明亮的双眼更是染上了几分喜悦,又想到现在被顾植年和虞歌注视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连忙出言转移视线。

”对了,虞歌姐姐刚刚特意为我绾的新发髻。怎么样,好看么?”

少女摇了摇头,绾了垂髪分肖髻上,鬓发中零星点缀着几枚细小的银花发坠。两边的鬓发被银色的细长发带束起,往日英气的面庞,被修饰软化,整个人的气质因此温婉了不少。

阮星萝看着眼前呆呆盯着自己的李子杰,为自己的变装感到满意。轻抚着自己衣袖的花纹,不由得想起了刚刚虞歌为自己梳洗时,一件奇怪的事——

虞歌伸手将半躺着的阮星萝拉起,“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快好好洗漱一番,姐姐来给你搭配衣服。保管让李子杰眼前一亮。”

阮星萝本来没想那么多,但是谁承想,自己面前的一盆水,就仿佛用不完似的。虽然自己用的